39.第三十九章[第2页/共3页]

何栖归去后用炉子煎了香橙陈皮汤，喂了一盏给沈拓醒酒，又拿石蜜另调了一盏给沈计当茶饮吃。

曹沈氏安排得安妥，沈拓和何栖再无借口推让，二人留在曹家叙起家常。曹沈氏本身就不是软和的脾气，年纪大了又有点左拐，加上脑筋偶尔胡涂，拉了何栖让她坐在本身身边，将她的事大小无遗问了一遍，何栖也没甚么好避讳的，一一答了。

想起甚么笑道：“我不喜桃溪的水，总嫌脏，在水中心看着，倒还清澈。”

何栖哪坐过这类小舟，沈拓一手拎了篮子，一手扶着她，道：“别担忧，我扶得牢你。”

沈拓和何栖洗漱一番，相拥而卧，沈拓温香软玉在怀，不免心猿意马，只是明日出游，怕累着何栖，生生忍了下来。何栖看他忍得辛苦，鱼，水，之，欢，本身也意动，二情面难自禁，到底抱在一起相合融会，云雨了一番。

晚间曹家男女分了两桌用饭，四世同堂，济济一室，好生热烈。沈拓少不得又被灌了很多酒，最后还是曹二部下包涵，道：“侄儿新婚，冲着新妇的脸面，放你一马。”转而找了施翎，两人吃得烂醉。

沈拓笑：“这倒是究竟，三表叔偶尔得了好木头，打了副棺木，价太高，至今都没卖出去, 摆在那空置着可惜, 夏季也拿来装米粮。”

何栖托了下巴，问道：“澜江既是水路关键，桃溪又与它相连，虽有窄道，为何不扩开发掘？通了商舟漕船，出行经商都便当不知多少。”

何栖可贵能出来，兴趣极高，低挽了头发，披了斗蓬，拿篮子装了一些毛芋，一小壶酒并几个胡麻饼。

船夫大喜接过，谨慎放入怀中收好。

何栖看炭火微红，笑着说：“火大了，没煨烂，倒先焦了。”拿了又硬又冷的胡麻饼，烤得脆了，撕了一半给沈拓，“胡饼就酒，也是别有风味。”

何栖僵了一下，用手扒了沈拓的衣服：“你说，这是……这是……”

笑道：“桃溪多水道，我倒是从未坐过船。”

沈计摸索着喝了一口，酸甜适口，回味有甘，渐渐饮尽一盏，灵巧回房安睡。

“本来桃溪竟和澜江相连？”何栖诘问。

何家酒坊临水支着窗，隐见座中客满；书院书声朗朗；花院红灯高垂，两个声色妇人依了窗，互坐描眉；枯枝疏影，船行处水波潋滟。

沈拓握住她的手：“你父女相依为命，常日深居简出，连贩子上都鲜少走动，好好的又怎会想起坐船。桃溪虽说水路多，又连着澜江，河道却窄，大船进不来出不去，出行也并不非常依靠船只。”

曹沈氏还在那心疼感慨呢，悄悄抚着何栖的手：“先苦方能后甜，他日自有好的等着你与大郎呢。”

小舟在水路穿行，两岸人家铺了临水的台阶，有妇人包了头发蹲那浆洗衣物，也有人家拿竹条插了栅栏，圈养鸭鹅，天冷，几只水鸭顺次在台阶上高凹凸低站了，船只来往，也不怕人。

沈拓和何栖归家时，这二人寻了个空位，睡得人事不醒。

何栖轻咽口唾沫，目光落在沈拓脸上，见他神情专注，似是用了满身之力护她分毫，心头蓦得平静下来。

沈拓笑答：“白天我带了娘子，也不拘去哪，只看看桃溪风景。”

却不知，曹九生前曾多次让三子留意，再寻了好木头来，为曹沈氏打一副，还道：你阿娘是个小器的，薄了她，阴司地府遇见，她要与我发脾气。又叮咛道：如果不得，这副棺木就留着给你们阿娘，她背驼，好棺木睡得才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