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一百二十七章[第2页/共3页]

沈拓拿花锄将刨出的土泥重填归去，训道：“院中早没了酒，掘地三尺也找不出半坛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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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家这面运粮回，隔个几日又有一船的丝麻运往宜州。曹家凑了个趣，曹三寻了沈拓，道：“大郎，家中船只可有忌讳？我随船去趟宜州，再拉些木料返来。”他笑，“我比不得牛家的大买卖，占个边角地便好。”

沈拓特长格开，气他道：“空有葫芦，没有酒，也不过图个都雅。”

沈拓道：“赖世叔送了喜帖与我。”

何栖看着他，笑道：“何家脚店有新到丰泉、烧春、玉酪、白浆……各色给你沽个几斤来？”

过得几日, 施翎嘴馋, 又讨要酒肉, 何栖遣了阿娣去问郎中, 回道肉尽可吃得，酒便罢了。

草亭养的葫芦早已叶黄藤枯，何秀才让沈拓扯了瓜藤，将养着的老葫芦取下，摇了摇，内里哗哗做响，瓜老籽熟，锯了口，将瓜籽一一取出，糊了灶灰团成饼贴在墙角留种。

牛二郎买卖人，最知内里无益可图，他是个铜钱埋脖仍嫌不能溺毙的，深思着要在船埠购置些买卖。特长抚着茶碗，看着仍泊在岸边的三艘大船，遗憾：好大的一块肥肉，只不能下口。

施翎笑道：“等我养好伤，浸酒缸里狠吃它一坛。”

曹英深觉自家有功，得意道：“有船便有货，有货便用得脚力，那些客作汉最乖觉，狭巷小道都能嗅得活计，何况船埠。”

何斗金摸摸肚子，哈哈一笑：“赖家老的可爱，小的也不是省油的灯。赖娘子哭嚎，赖小娘子也哭，道家中娘亲咒她早死。气得赖老屠在外室那宿了小半个月不肯归家，他那外室养下一个小郎君，生得金童普通，也不知是……”

施翎哈哈一笑，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走了。晚间睡到半夜，秋至虫鸣声住，耳听四下沉寂无声，翻身下泉，拿了短花锄摸到枇杷树下偷挖酒坛。

何斗金笑道：“桃溪地小，能有几样酒卖？家中食肆、脚店、酒楼也缺好酒，宜州又有大船埠，贩售西域美酒，蒲桃酒色红如血，果香扑鼻，桃溪那里去寻？”

施翎笑道：“家中来得这些客，不过是些酒桶，浑绿浊酒一坛，尽够吃的。”

何栖笑起来：“本就没你的份，为着一个葫芦，吃了好些的干醋。”

施翎喜不自胜，放下书籍过来伴在何秀才身畔，道：“我与何公帮手。”

牛二郎身娇肉贵，不由风吹日晒，拉了曹英在茶寮坐下，叫了泡茶，几样茶点，笑起来：“才几日，搭建的船埠倒热烈起来。”

何斗金鼓掌：“恰是，哥哥家中有船又便宜，家中又有商店，放着也是可惜。”

施翎住了嘴，非常败兴得抱了酒葫芦走了。

何斗金这才住了嘴，等得日落，留饭不住，醉熏熏走了。

划子埠茶寮、食铺，搭了草棚，支了木桌，升了炉火。茶水、素面、馄饨、小酒，虽粗陋，足以裹腹、歇脚。

领头喜道：“兄弟几人粗手大脚，也只一身力量可用，徐管事放心，不会胡扔乱摔。”

沈拓皱眉：“世上竟有这些为母不慈者。”

施翎惊得差点扔了花锄，道：“哥哥没有半点动静出声，累我唬了一跳。”

何栖面上假装不知，背后里与阿娣暗乐，见他实在躺不住, 这才松口让他在院中疏松。施翎如停顿之鱼重回水中，连头发丝都新鲜了起来, 他出不了门, 又无事可做，把院中每寸地盘都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