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一百二十一章[第3页/共3页]

李二娘子恐怕她翻脸，犯起牛性，端的不肯卖，只得悻悻住嘴。金富商与他们签了契，印了指模，与他们十五贯钱。

李二娘子哑口无言，又见她不似先前家中唯唯喏喏，邪火直冒，道：“还不待如何呢，连亲娘都不认了，你与你那阿姊倒是一样嘴脸，白生了你们。”

沈拓站在街角听了半晌，直至歪七绕过转角，粗哑之声渐悄，这才回身拜别。

李二娘子佳耦得了十五两银钱，失了一个女儿。女儿算不得甚么，家里还剩得几个，只李二娘子非常不甘。

问你这破屋围得哪败井？

等在街集撞见沈拓，又笑眯眯上前揖礼，道：“都头识得阿七，她是不幸的，都头放心，我买了她，不敢作践，归家让家里娘子认作干女儿，不会虐待半分。”

问你这昏鸦绕得哪老树？

她挤个笑容，与金富商道：“金郎君，这一白天的，怎就差了价？你先时还出得四十两，怎只与我十五两，数量怕是不对。”

沈拓目送他拜别，听他唱道：

金富商鄙弃：一介下九流的差役，也摆得架子。摔袖进了客舍，吃酒活力。问阿七：“沈都头可有甚么爱物？好酒、美人、好茶？赌、斗、戏耍？”

捏捏荷囊，强拉了沈拓去吃酒，喝得醉熏熏，才歪倾斜斜地走了。

问你这炊烟袅袅，但是归处人家？

但是归处人家？”

沈拓骇怪金富商的脸皮，道：“我捆得他去了衙门，让他罚银挨打，他倒抬礼来家中，阔达得很。”

曹沈氏看她慎重，不由对劲，笑着对大简氏、小简氏二人道：“如何？你们这二人还说我多事，大热天拉孙侄媳累她刻苦，都似你们这般，不教唆不转动。”

何栖早听沈拓详说了阿七之事，也只一声感喟，阿七自有可厌之处，金富商倒是不堪。行事做派没皮没脸，低得头弯得腰，以利诱之，都能将自家秤斤卖两，实不好来往。

他非南来北往之客，自有可归之处。

何栖猎奇道：“寿器里真比外处阴凉？”

许氏笑：“能出甚么岔？再者，自家，出岔便出岔，谁个记在内心。”又答道，“不是为了别个，为的祭河。家婆说，这些大事，一辈子也经不得几次，她原想着一并筹办了事，用不着你们这些后生长辈。这几日，又改了口风，道：人一辈子，谁知是非好赖，多看些学些老是不错。便让家中小辈一道来学些门道，说不得，还能派上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