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一百二十章[第2页/共4页]

胡四娘与李二娘子熟悉, 又见她不幸，将阿七领了家去，又看她满身脏泥，没个落手处，遂让婆子与她打水沐浴，另寻衣裳换上，听她饿得肚叫，又好菜好饭拿与她吃。

阿七跪在堂中，举目四顾，又看沈拓隐有祈求之意，谁知沈拓只擎刀而立，面沉不语。

胡四娘一愣，哭诉：“小妇人向天借胆，也不敢欺瞒彼苍。小妇人家中有空房，便做了客舍，与过路商客歇脚留宿，赚些食宿钱。李家七娘心气高，胆又大，许是见小妇人不肯应她，她见富商有家财，起了贪……念……，要攀附……”

沈拓百味杂陈，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有他这尊煞神，李二郎与李二娘子在一旁赔着笑容，倒不敢对阿七大小声，也不敢扬了巴掌喊打喊骂。

季蔚琇心有不忍，又问责金富商，见他还是乱来，令差役挨倒，打了十棍。

阿七听她说得不堪，似有千人万人的目光落在自家头上，泪水含在眼中，只恨无处可藏。

季蔚琇见到如此地步，胡四娘仍咬口是阿七求的她，施一个眼色与沈拓，沈拓略一点头。季蔚琇在心底一叹，问阿七：“李家七娘，胡四娘可有冤你？”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季蔚琇痛斥，“李家七娘，尚不及豆蔻之年，而你岁将半老，不知是非，口舌挑衅便污损别人腐败。你家名为逆旅，实为花院，你非假母，做的倒是风月买卖，寄你家中的金富商，招认是你将李七娘卖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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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蔚琇笑道：“胡四娘，你拉媒说纤，巧舌如簧，公堂之上也敢欺瞒本官？你既说要送李家七娘归家，为何她又落在客商屋中？”

胡四娘边说边拍了胸口，道：“直把小妇人惊得倒不过气来，只她眼泪洗脸，哭得不幸。明府不知，她阿谁娘，确切也不是个好的，明天打鸡，明日骂狗，家里生养得好些小娘子，前头便卖了两个换了银钱，也是心狠。

李二娘子一大朝晨被官差带到衙门，吓得胆破，与李二郎畏畏缩缩跪在一边，也不上前认女，也不出声。听得胡四娘问她，抖着声道：“回回……明府，胡四娘确切……是好……的。”

金富商蹲了一夜的牢房，与鼠虫睡作一窝，被咬得满脸的包，又惊又惧，浑身痛痒，提到堂前倒似改头换面，发如乱草，面如馊糕。

阿七跪在那早已泣不成声。

季蔚琇向来去处安闲，泰山崩于前而色稳定，愣是被李二娘惊得失态，问一个扰乱公堂之罪，令摆布差役将她叉了出去。

金富商被沈拓绑为，畏他比之季蔚琇还胜三分，蒲伏在地抖如瘟猪。

我看七娘穿得崭新的色衣，脸孔姣好，实是个美人胚子。我也疑她身量不敷，看着岁小，胡四娘却道：她家家贫，吃米汤都艰巨，自是肥大。我不疑有它，七娘看着又不幸，便给了胡四娘四十两的身代价……”

文书恭声答道：“流三千里，远配恶州。”斜一眼金富商，续道，“未成，配五百里。”

沈拓内心实厌这干人，阿七也好，胡四娘也罢，嘴里只没实话。

金富商话未了，李二娘子惊呼：“四十两身钱？”她瞪眼握胸，扑到胡四娘身前，道，“四娘子，我家阿七身钱，你可不好贪了，几时给我？”

沈拓惊诧之下，立足半晌，阿七回眸，忽得跑上前来，扬脸道：“都头内心轻鄙我？我不过想要好衣好食，我但是错了？”又似怕听到沈拓的戳心，掩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