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一百零一章[第2页/共3页]
沈拓摸摸他的脑袋,道:“等你大些,再安排活计与你可好?”
卢大咧嘴一笑,道:“阿姊把我当小三哄。”
“出了何事?”何栖大惊失容,上前几步,又看卢大脸颊红肿,“这是受了谁的欺负?”
卢大道:“我不过情急,沈叔急着归家见你,打得好快的马,不拦着,一会就没了人影。”
何栖翻开荷叶包,内里一捧红紫微青、鲜灵灵的无花果,隐有暗香,唇边笑意深染,促狭地施了一礼,道:“大郎故意,多谢挂念!”
何栖晓得卢继的三子,一个比一个淘,一个比一个胆小,上房揭瓦、撵鸡打狗,没有一刻的消停,过节养着祭祖的活鱼都给剥了鳞,邻舍与卢娘子吵了几句嘴,他们三兄弟便捉了一窝的小鼠放到邻舍鸡笼中。
沈拓见了催马归转,他还想着早点归去吃木莲冻, 一时不察, 路过岔口时,一个黑小子俄然斜刺里杀出来,拦了他的来路。沈拓大惊之下赶紧勒马,黑马嘶鸣一声, 扬起前蹄,堪堪立住, 饶是如此, 沈拓仍惊出一身的盗汗。
“我特来这等阿叔。”卢大郎回道。
沈拓看前面不远便是医铺:“你随我去医铺,让郎中看看,可有打伤了那里?”
黑马吐噜几上马唇,磨着两排马齿便要去咬卢大的后衣领。
何栖道:“你只看他们船上捕鱼为业,又安知他们背后多少酸楚艰苦,盛暑寒冬,细细瘦瘦的肩背,倒要担着养家的担子。”
卢大气得差点从顿时翻下来,鼻间酸楚,道:“阿叔只拿话来堵我,再翻几年,我都可娶妻生子了。”
卢大郎那里肯去,连连点头,特长揉揉脸,道:“我皮厚,阿叔未曾伤我,实不必白给郎中银钱。”
卢大郎连轮作揖告饶:“阿姊饶我这一遭,千万瞒了阿娘,阿娘断掌,打人痛得很。”
“四邻都在开端升火炊饭,你怎不在家中?”沈拓牵住马问道。
卢大郎小声嘀咕:“这如何能比?”
卢大冲何栖揖了一礼,道:“阿姊不慌,并没有打很多重,不消药油。”
卢大闷声道:“家里虽能度日,也不余裕,我又居长,白长这么大,也该与阿爹阿娘分忧。”他昂首,希冀问道,“沈叔船上,缺不缺杂役?打扫掸灰的,我总能做得来。”
沈拓头也不回:“屁大点的人,一阵风能刮跑你。”
沈拓拉了拉马,将卢大郎拨到一边,道:“你惹了你阿爹阿娘,不如找你阿姊乞助,她比我更有脸面。”
何栖道:“你怕是搬不来救兵,阿爹探友去了。”
卢大由马驮着坐马背上沈拓说话,不知不觉,竟快到了沈家,这才慌起来,干急道:“阿叔快放我归家,阿娘定在家等我用饭。”
沈拓扶他起来,抬起他的脸看了看伤,本身倒似打得重了,道:“下次莽撞,我奉告你阿爹,你怕是要被扒了裤子摁在长案上打。”
沈拓脸似霜笼,跳上马,劈手就是一巴掌,怒道:“若不是我勒住马,肠子都要与你踩出来,你岂能活命。”
沈拓哈哈大笑,立住脚,伸手穿他腋下,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放到了马背上,道:“你才多大,倒想做船工?”
也只这两年,卢大年事渐长,晓得家计不易,开端懂事知礼,在家时便把守着弟弟不让他们肇事调皮,跟着卢继出门看相,帮着铺桌摇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