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页/共3页]
那人会是谁?既要天下乱,那必是唯有天下大乱,才气从中得利,有谁需靠乱政来得利?
她看向卫秀,面前的人,比当时秀雅很多,也青涩很多。
她赶紧入宫劝谏,何如萧德文防备她,并觉得她与藩王过从甚密,将她良谏束之高阁。她无法,一面思考对策,一面在宫道上信步。
卫秀低头看了看,笑道:“称不上擅,只略通一二罢了。”
此时天已晚了,他行走在上山的路上,竟如履高山,走到半山处,忽见山脚有成片火光,他寻了一处不遮挡视野的开阔处,细细一看,军帐与人影模糊可见。
濮阳心中已是惊涛骇浪,卫秀明显晓得应将藩王留在京中,却仍力谏萧德文,使藩王出镇,她是成心的!她此举,当是欲借此引发动、乱!
在离她不远处,草庐的另一间房舍,濮阳也不得入眠,本日发觉之事,对她打击,实在太大。卫秀以一己之力搀扶萧德文即位,却未曾想,她帮手的另有其人。
卫秀也没问她为何入迷,只道:“殿下神采不大好,还是多加安息为好。”
濮阳没忍住,问:“有一事,愿就教先生。如有少主继位,朝中世家横行,宗藩强势,是否当使宗藩出镇,以免主上为宗亲所制?”
她颠来倒去地想,那人会是谁。
此时已是下午,就是马不断蹄地赶去,也得入夜,公主有伤在身,总不好轰动她。窦转意细,想到这一点,便提示了天子。天子只是一事过喜,就算他不说,过不了半晌也会想起来。此时经窦回一提示,天子便派人去叮咛禁军,山脚安营一晚,明晨再上山。
卫秀说她对箫略通一二,实在,只是谦词罢了。濮阳晓得,她的箫,和刘恒的琴一样好,只是外人不知。
这不是甚么难明之题,为君者,若无人蒙蔽,多数会如此,以后,若少主有才气,便做得深切一些,将大权尽数收拢,若少主平淡,也能极力维系局面,混一个安稳。
他惶然不安,已想好了如何应对天子查问,只等天子来诘责,谁料,天子喜过以后,色彩冷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依濮阳的影象,昆明池畔闻箫声还在不久之前,可回想起来,却像是隔了无数的人与事,隔了万水千山,隔了宇宙洪荒。
晋王心底一寒,直觉就想低下头去避开这仿佛能蜇人的目光,强忍着才没有显出心虚来。
濮阳无事,这便是最好的了。
卫秀垂眸,她淡淡的勾了下唇角,浅浅的一个笑,还未展开便都收敛。她像是泄尽了浑身的力量,怠倦地靠在轮椅的椅背上,看着那不能行走的双腿,抬起手覆在膝上,却似重逾千钧。
卫秀说罢,望向濮阳,却见濮阳正入迷地看着她,她的眼中有粉饰不住的震惊。
至于眼下,话说得好听些有甚么打紧?她该说“先生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我这里,永久留有先生一席之地。”
父皇已经信了张道之之言,乃至连解释都不肯让他解释。可他却并未措置他,这是甚么意义?是留待七娘返来,再狠狠惩办么?
问的却不是这主子,而是奉养在旁的侍女。侍女赧然一笑,道:“婢子看不出甚么,”她想了一想,又当真道,“只是,公主对郎君,仿佛过于热情了。”
主子当即上山,将此事禀报卫秀,又将本身在晋王府所见,一一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