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页/共3页]
禁军受命,半点不敢担搁地出宫去了。
卫秀沉吟半晌,俄然问道:“你感觉,濮阳公主如何?”
至于眼下,话说得好听些有甚么打紧?她该说“先生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我这里,永久留有先生一席之地。”
这管玉箫,通体碧绿,温和津润,以濮阳见惯了好物的目光,都要赞一声好。
想到此处,濮阳又觉不对,倘若卫秀目标当真是要引发战乱,她之死,恰好可戳中诸王敏感的神经,恰好能兔死狐悲,恰好对天子不满,操纵恰当,恰好让他们反了,卫秀为何又要来救她?
卫秀说罢,望向濮阳,却见濮阳正入迷地看着她,她的眼中有粉饰不住的震惊。
晋王心一沉,却一丝也不敢停,迈出宣德殿高高的门槛,走到内里。内里是宽广的广场,除保卫禁军,并无旁人。眼熟之景,晋王俄然就感觉陌生起来。他那沉甸甸的心随之疏松,紧接而来的是揪紧普通的惊骇。
那人会是谁?既要天下乱,那必是唯有天下大乱,才气从中得利,有谁需靠乱政来得利?
这一走,便走到了昆明池。
百思不得其解,夜却深了。濮阳合上双目,欲入眠养息,不知如何,脑海中却呈现了卫秀那双积满了黑沉沉的怒意的双眸。
濮阳曾偶然间听过。
卫秀略一蹙眉,她直觉不好,却又想不出究竟那里出了岔子,仿佛有甚么脱于节制之事呈现。
濮阳顿觉不肯定起来。
濮阳摇了点头,不会,叔父们要皇位,虽难了点,却不至于如此周环,天下一乱,诸王争位,鹿死谁手还不知,过分冒险。
卫秀低头看了看,笑道:“称不上擅,只略通一二罢了。”
濮阳听得如痴如醉,忍不住朝那处徐行走去。
既不责备,也不诘责。
晋王心头一松,随即更觉不安,但他不敢问,深深行了一礼,便恭敬退下,刚走到殿门处,便听身后天子道:“传诏,解赵王禁令,上朝参政,一如既往。”
卫秀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忍戳穿,只是不置可否地瞥了她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超出一处树丛,只见那人坐与轮椅之上,面对着昆明池,一管洞箫,在她手中,如仙器般分歧凡响。
卫秀说她对箫略通一二,实在,只是谦词罢了。濮阳晓得,她的箫,和刘恒的琴一样好,只是外人不知。
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卫秀,眼中就如储藏了万千肝火。
“阿爹。”他道。
濮阳见是她,心就冷了下来。卫秀也闻声了脚步声,箫声骤歇,她转头,看到她,没有涓滴不测之色,只安闲点头:“见过大长公主。”
而那留在晋王府中的主子已不知何时在世人的眼底消逝,回到了邙山。
他惶然不安,已想好了如何应对天子查问,只等天子来诘责,谁料,天子喜过以后,色彩冷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一阵箫声悠但是来,音色圆润,清幽高雅,如风拂面,如水自心间流淌。濮阳正忧愁,这箫声轻柔,便如能解忧,她不由立足,倾耳聆听。
她赶紧入宫劝谏,何如萧德文防备她,并觉得她与藩王过从甚密,将她良谏束之高阁。她无法,一面思考对策,一面在宫道上信步。
若说要从乱政中得利,莫非是她那几位叔父?欲由此窃得皇位?
她看向卫秀,面前的人,比当时秀雅很多,也青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