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1页/共3页]
卫秀不由好笑,莫非一杯酒下去就醉了?公主常经宴饮,不当如此量小才是。
严焕也是不解:“确切如此,荆王何必屈居于人下?”
濮阳不乐,她非好杯之人,可上回清楚说好的。濮阳冷静无语,只看着卫秀,一双美目控告她言而无信。
几年前卫秀便招揽了很多人,并设法埋进了军中,周玘便是此中佼佼者。他本是龙城一游侠,爱好军事,也有一身好本领,可惜没有门道,卫秀便替他想了一体例,以后又多次助他建功,才有本日。周玘对卫秀既佩服又忠心,每逢年节,手札节礼从未断过,连玘这名字都是请卫秀取的。
濮阳轻笑,深深看她一眼:“酒岂能醉人。”
严焕领命,正要回身退下,便听卫秀又问:“军中几人,当今如何了?”
濮阳面色绯红,似是微醺,她与卫秀同业,至后院别离。卫秀终是担忧,体贴道:“不如令人调一盏解酒茶来与殿下饮下。”
她揉了揉额角:“我为公主多运营就是。这几人都是清正道义之辈,做不来那等忘恩负义之事,你尽管去。”把人弄来,前面就看公主的手腕了。
卫秀搁箸:“小事罢了。殿下觉得这酒如何?”
有肉,天然少不得酒。酒是卫秀带来的,她亲手所酿,这时便令人烫了,与公主扫兴。濮阳端着酒杯,杯中物清如白水,酒香纯冽,微微饮上一口,便冲的人一个激灵,脑海腐败,再一口,暖意自腹中起,伸展至满身。
竹简上的笔迹烤干,卫秀将它谨慎卷起,堆到一旁:“有些人就是如此,只可为相,不能为君,只擅帮手人罢了。”
濮阳毕竟是不能即位,亦不能入朝的公主,现在有诸王在朝,有志建功之辈,多往诸王门下效力,能想到濮阳的人确切未几。也怕他们只将公主府做一踏板,用过便丢了,到头来忘了是如何谋的出身。
严焕展出一缕轻柔的笑来:“各有成绩,周玘最出众,已升任戍己校尉。”
酒不醉人,何物醉人?
卫秀专注饮食,羊肉上洒了不着名的香料,烤的丝丝入里,油而不腻,咬一口,汁水充满口腔,甘旨得很。
公主方才草创,尚未立名,这月余来投文自荐的,多是些沽名钓誉之辈,当不得大用。卫秀不能袖手旁观,还是得助公主一把。
朴素君子,美如冠玉。
中午前来的,一向磨到晚膳后,也不知这位殿下何来的耐烦。
严焕却有隐忧:“荆王强似晋王,非常结壮,他若得天子青睐,过几年立为太子……”
有厨役执一匕首,在全羊前解肉。
严焕排闼而入,走到案前禀道:“荆王归去。”
在竹简上落下最后一笔,卫秀搁笔,抬起竹简来在火盆上烤了烤,口中则漫不经心道:“他既这般好,又怎会帮手晋王这很多年?”
卫秀何尝不知:“确切是难,可我也别无挑选了。”依她的目光,诸王虽是男人,还不如公主呢,原想再等几年看看皇孙当中许有可堪搀扶之人,谁知救了重伤倒地的公主,也算是天意了。
孤灯,冷夜。
到西山,合法暮色四合。
过了两日,濮阳便兴趣冲冲地来请卫秀往西山去。
连续串的名字,早已成竹在胸,卫秀一口气写下来,又读了一遍,肯定无疏漏,方递给严焕:“这几人,皆是循吏,若入官途,必为能臣,可惜出身豪门,不受重用,你遣得用之人去引他们投到公主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