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页/共4页]
濮阳闻言,侧头看向晋王,唇畔一抹笑,声音委宛动听,语气也放得柔缓:“阿兄好耳报。”
从府中带来的主子们,四下里繁忙,一望舒心的绿茵地上顺次置了屏风,摆了矮案,案上又置饮食。好菜美馔,鲜果清酌,令人一见,便兴趣大盛。
“有刺客”的惊呼刚一落下,便是兵刃相接的锋利之声。光听声响就知刺客人数很多,濮阳睁着眼睛,目视火线,车驾还在行进,但很快,便停下了,内里一声接一声的惨叫,鲜血溅到她身边乌黑的窗纸上,血淋淋的,如同白雪上绽放的红梅,直让人惊心动魄。
“七娘可醒了,眼下已近巳时。七娘快去梳洗罢,该出宫去了。”
赵王点了点头,后退一步,连站立都不稳,幸亏他身后几名仆人机警,紧紧扶住了他。
说罢他就挥手令主子斟酒,在世人的目瞪口呆当中,痛快地喝下三盏,又令世人不必拘束,畅快地喝!惊奇只短短半晌,转眼,皇子公主们便如甚么事都没产生普通,又相互劝酒。
只一声,濮阳便翻开了窗帘,望出来,赵王扶着仆人,醉眼迷蒙隧道:“你但是回宫去?带了几人?甲士可够差遣?”
赵王那本性,素不是详确人,何曾这般体贴?听他这般问,濮阳心下惊奇,却没宣于口,只道:“恰是回宫,甲士也够了,多谢阿兄体贴。”
本日上巳,濮阳欲往洛水之滨,与诸王公主一同踏青赏春。
皇子皇女出行,仪仗场面是少不了的。
濮阳拢在袖下的双手突然紧握。
俄然车外一声惊呼:“有刺客!”
濮阳站起家,走出亭子。
“七娘。”
内里的门路崎岖起来,车驾略觉颠簸。惶然不安的不详预感俄然漫涌上来,濮阳展开眼,她翻开窗帘,看到外头游人少了,进入到一段少有人颠末的门路,两旁是富强山林,阳春三月,万物复苏的季候,本该有鸟鸣传来的山林倒是堕入死地普通的沉寂。
她宴上饮了些酒,方才看着也像是微醉,眼下再看,倒是毫无酒意。她思路腐败得很,正在思考赵王本日几下变态,必是得了甚么人的指导。至于他临行前贴到车驾旁来故作靠近地问几句,当是做给三郎看的。
濮阳沿着宫道信步,道两旁丛林掩映,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景况,她的心也跟着开阔起来。人活一世,已是万幸,能重新来过,更是彼苍厚爱。
上首的赵王却不是如此了,他身形威武,几杯酒下肚,更显魁伟细弱,闻得他二人所言,哈哈笑道:“这是在说青幽二州罢?也是阿爹仁慈,部下包涵,如青、幽二者合该一并杀了才是,留着做甚么?”他说着,一点不粉饰地往晋王那处瞥去,“要我来讲,这等人,杀了还不敷,还当戮其骸骨,枭首示众才是,让天下人晓得,怀有异心,便是这了局。”
车外当即有人应对:“是!”
她饮下那盏毒酒,本做好了必死的筹办,谁知,展开眼睛竟回到了十七岁的这一年。
及至散宴,濮阳似已微醺,扶着婢子的手,登入车中。赵王是真醉,他被仆人搀着,瞪大了眼去寻濮阳的车驾,好不轻易寻见,便独自朝那扑了畴昔,仆人搀他不住,唯恐他颠仆,赶紧跟上去护着。
眼下诸王都在此,另有五位公主与两位驸马,驸马也是世家出身,都在朝中任职,天然也是耳目腐败,听这边的话,都成心偶然地将重视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