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第2页/共5页]
“陛下,高相公求见――”
萧永嘉忍住气:“我家中也无事,就不回了,在这里等陛下醒!”
太康三年,新寡的她尚沉浸在痛失爱人的哀痛里时,上天又无情地夺去了她的父亲和母亲。那一年,三吴之地生乱,乱兵围城,母亲被困,父亲为救母亲,二人双双罹难。
萧永嘉和许皇后的干系,多年来一向冷酷。皇厥后了,近旁的孙冲和宫人都迎去见礼,萧永嘉却不过点了点头罢了。
高洛神步出了道观后门,独行步至江边,立于一块耸岩之上,了望面前这片将九州分别了南北的浩大江面。
内侍抖抖索索:“陛下……方才出去了……”
萧永嘉走得很快,目不斜视,走到台城大门外,已微微喘气。
高洛神缓缓睁眸,再次说道。
半夜的江潮,如同一条巨龙,在月光之下,收回摄人灵魂的吼怒之声。
萧永嘉未转头,仓促而去。
无数个从梦魇中醒来的深夜,当再也没法睡去之时,独一在耳畔伴随她着的,便是那夜夜的江潮之声,夜复一夜,年年代月。
但是这回, 阿耶都公开考校阿谁李穆和陆家大兄了。
“夫人,保重……”
“我不走。你们走吧。”
孙冲知天子不敢去见长公主,出来将话反复了一遍。
天子如闻救星,忙命传入。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却不是天子从里头出来,而是当今的许皇后,在宫人的伴驾下,从殿外入了。
她的堂姐高太后,因了十年前的那件旧事,知亏欠于她,亦不敢勉强。
她扫了眼许皇后的脸,嘲笑:“面脸如盆。难怪!好大一张脸!”
长公主俄然打断了高峤,向天子行了辞礼,回身便走了出去。
兴平帝正躲在背面,以袖遮面,见被发明,只好放下衣袖,渐渐地回过脸来,暴露难堪的笑:“阿姊,你何时来的?都怪那些人!未及时奉告朕,叫阿姊久等了……”
洛神追上去问。
高洛神的面前,浮光掠影般地闪过了这很多的画面。
一向沉默着的萧永嘉柳眉倒竖,俄然拍案而起,竟骂起了俚俗之语。
统领皇宫保卫和郎官的郎中令孙冲刚护送天子回了宫,远远瞥见长公主行来,面色不善,仓猝亲身迎上,将她引入外殿。
现在成果出来了,众目睽睽之下,李穆胜了。
许皇后的一张圆脸敏捷涨得通红,也站了起来,指着萧永嘉:“长公主,你这是何意?我是怕你难过,特地过来,美意美意劝你几句。你倒好,冲着我发脾气?此事又和我许家有何干系?”
而在十数年后的本日,就在不久之前,最后支撑着大虞江山和高氏流派的她的叔父、从兄,也接踵战死在了直面南下羯军的江北襄阳城中。
天子被她看得垂垂内心发毛,微微咳了一声:“阿姊,你为何如此看朕?”
她一把推开跟前的宫人,咚咚脚步声中,大步入了内殿,不见天子人影,怒问边上的内侍:“陛下呢?”
李穆在本日覆舟山的考校中胜了陆家长公子,遵循先前的商定,高相公要将女儿下嫁给他。
台城外的这片月下春江潮流,她也再熟谙不过。
高峤终究摆脱了人,表情沉重地回了家,得知萧永嘉已经入宫,怕她闹起来,顾不得安抚女儿,仓促忙忙先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