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 142 章[第2页/共4页]
许泌善用人,但心性偏狭。随他多年,这一点,杨宣早心知肚明。
“多谢司徒。只是末将大胆,可否请司徒容我暗内里告相公?”
高峤的那只手,渐渐地松开壶梁的铜把,正襟端坐,一语不发。
“相公身居高位,席不暇暖,末将原也不该拿这类怪诞之事扰于相公,相公切莫上心。我这就去回了李穆。末将先行辞职。”
高桓说完,望着高峤,目含等候之色。
大帐内环设了七八张的席案。高峤在中,右手边左仆射陆光,再次席,是都官尚书朱炯等人。
高桓大步入内,向着座上高峤,行了一礼。
陆光天然欣喜,却连连摇手,不断自谦,忽见许泌带了杨宣入内,几人看了过来。
“也好。随我来吧。”
“不必说了,就如许吧。”
八月虽已过了立秋,但骄阳炙了一日,帐中还是闷热。
疆场之上,杨宣英勇无匹,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亦是面不改色。
杨宣恭敬隧道:“禀司徒,末将有一事, 须先奉告司徒, 故冒昧将司徒请出, 司徒包涵。此事与李穆有关。”
就在战云覆盖的那段光阴里,高允等人已经前去江北备战,大虞海内,朝野高低,实则还是一片悲观。
“方才司徒说你有事要面见于我,何事?”
杨宣忙又返来,等着许泌发话。半晌畴昔,却听不到声响,见他只是盯着本身,目光微微闪动,如有所思的模样,心底不由又忐忑了起来,有些悔怨。
“你讲。”
这一仗,不管从人丁还是兵力来讲,南北相差,过分差异。是以,即便高峤曾多次在朝堂论证,以为北夏看似强大,实则内部毫无粘合之力,大虞若高低同心,与之决一死战,也并非没有取胜的能够,以鼓励民气,但上从庙堂,下到浅显公众,对于大虞能打赢这场仗,大家仍然不抱太大的但愿。
“都好!阿姊先前随了伯母,一向住在别院,数日前,侄儿接到伯父手札,知伯父本日归城,当时便去接人了。不止阿姊,连伯母也一道归家了!”
许泌眯了眯眼。
他一字一字地复问,最后的腔调,略微上扬。但被粉饰得很好。除神采有些凝重以外,看起来,喜怒不辨。
高峤见他不坐,也不勉强。
但身为许氏府兵之将,他也只能服从行事。
高桓游移了下,再不敢劈面违逆,吞回了满肚子的不满和利诱,向高峤行了礼,回身怏怏地去了。
“李穆对我高家有恩,伯父自会回报于他。现在雄师刚回,诸事纷杂,这些今后再说。你若无事,也莫在此空逗留了,早些回城!”
“伯父……当初你不是还当众承诺,要报答他么,现在却又为何……”高桓有些不甘,小声地嘀咕。
“择日不如撞日。景深人便在里头,趁着本日他也欢畅,你随我来。”说罢招了招手,回身便要朝里而去。
杨宣朝案后的高峤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旋即后退了几步,回身而退。
高峤神采一沉,投来两道目光,冰冷如霜。
“李穆所求,乃是……求娶相公之女……”
杨宣仓猝道:“司徒切勿曲解!李穆绝非见利忘义之人,司徒对他种植多年,他岂敢不戴德于心?实是贰心性坦直,不懂情面油滑。那高公之女,又素有隽誉,少年人一时神驰,把持不住,也是有的。何况,方才他亦亲口说了,凡事皆以司徒为先。司徒若觉得此事不当,他毫不敢违逆。司徒放心,末将知如何回话于他。这就归去,不敢再扰司徒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