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第5页/共6页]

永安帝和诸位臣工本来被安排在别的几处汤池里，不过目睹着水上乐土的新巧之处，倒不想走了，慢悠悠地躺进汤池中间的躺椅上，悠然闲谈。有庄子上服侍的婢仆端来用井水灞过的石榴汁和乌梅浆，永安帝略尝了尝，皱眉问道：“朕记得西域进贡葡萄酒的时候，也曾赐给卫国公府好些坛，不知薛卿可带到了庄子上？”

卫国公见状，亦笑着打趣道：“陛下，太上皇，裴相，我等也该极力垂钓一番，不然呆会儿午膳上他们有的吃，我们就没得吃了。”

卫国公闻言，开口笑应道：“大略是庄子上从山间引死水，这些鱼虾蟹类顺着流水游过来，在此安居。另有一些是池子挖成后，家下人从山下集市上采买来的活鱼扔出来的。不过是取个意趣，并不是池中真的养成如此多鱼虾。”

薛衍低声叮咛了几句，一时便有贴身侍从带着一个五六十岁，脸孔乌黑，气质葳蕤脆弱的耕户走上前来。

言下之意，不是男人用的。

平阳长公主便笑着向魏皇后说道：“这菠棱菜吃着不错，此后皇庄上也能够遍及莳植，我大褚食案上又田一菜色矣。”

“幽州离长安这么远，又是颜将军的统领之地，早已被他运营的滴水不漏。你就是再急，也是鞭长莫及。莫若从长计议的好。”魏子期说到此处，不觉叹道：“是我不好，早知你如此沉不住气，就不该奉告你这些事。”

太上皇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池秋水，耳畔听着身背面世人下田摘菜闲谈的热烈声响，另有太子、卫王、薛衍、魏晋等人玩闹的声音，不均满足的喟然长叹。

魏皇后早已面庞严厉的拉太小瘦子，教诲了一番何为“适可而止”，何为“饮食有度”。

倒是永安帝，对薛衍此举多加赞美。亦起了下诏鼓励长安胡商多照顾各色种子入褚推行之心。

因这处汤泉立着庄子内的泉眼最远，以是汤池内的水温也不高，大抵也就三十五六度摆布，不过是人站出来不觉寒凉罢了。薛衍在此处建水上乐土，也是感觉这里的水温适合，泡久了也不会晕眩之故。

薛衍见状，不免问道：“子期兄但是有话同我说？”

薛衍想了想，不晓得该如何回话。

魏子期与薛衍见问，忙按下这个话题，转头笑应道：“不过闲谈几句旧时之事，太子和卫王玩累了便上来坐坐，吃些生果可好？”

薛衍看着卫王小瘦子欲哭无泪的模样，忍不住偷笑。

卫国公府庄子上的汤泉池子多数在薛衍的发起下，改成半室内温泉。永安帝所泡这处汤泉，周旁皆种梨花，八月仲秋，山下的气候已经冷将上来，温泉庄子内的气候却温宜如春，因此周旁梨花怒放，蕊白叶翠，倒是分外都雅。

那耕户至朱紫跟前，颤颤巍巍的叩首便拜，口内喃喃着几近说不出话来。还好永安帝生性仁厚暖和，耐烦同那耕户酬酢了几句“今老丈高寿”“家中另有甚么人”“本年收成可好”如此，那耕户方才渐渐减缓过来，说话也利索了。

太子和卫王点了点头，一面从汤池里爬上来，一面叮咛宫俾寺人为他们擦拭身材，换上轻浮的锦袍。

卫国公也是个喜好垂钓的人，见太上皇如此说，便同平阳长公主笑言陪着。裴籍乃太上皇身边的老臣，天然也要陪在太上皇身边。永安帝思及方才裴籍一番尽孝的谈吐，便也放弃了摘菜的挑选，改成伴随太上皇垂钓。魏皇后见永安帝如此行动，亦是在旁陪侍。不过将太子和卫王托给薛衍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