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合伙[第3页/共4页]

永安帝沉吟半晌，深觉得然。“朕自弱冠之年便交战疆场，杀伐无数，深知朝廷之以是有本日的康泰安稳，皆是边军将士戍卫之功。我们不能寒了将士的心。哪怕这些将士已然身故，我们也该还他们一个忠名。何况另有那么多的百姓在等候着儿郎返乡……朝廷不能叫这些忠义之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这太子当的，竟到处不如弟弟。

永安帝接过薛衍手中的黄麻纸，皱着眉头看着上头栩栩如生的丹青和鬼画符普通的笔迹，喟然叹道：“民以食为天，丰年灾年，都是看天用饭。干旱时盼雨，洪涝时盼晴，不但百姓如此，朝廷亦如此。现在有了衍儿的水车，想必本年能好过一些了。”

永安帝闻言亦是一笑，点头说道：“今儿上午衍儿也拿这事来勾引朕，还说甚么身为男人，就应当有小金库，九五之尊也不例外。还说朝廷国库空虚，朕的内库也是空虚，连补葺一道宫门都要遭到臣枪弹劾，实在是令人闻之唏嘘……你说朕的处境当真如此惨痛？”

“我不想当太子了！”

沉吟半晌，嫌弃的扫了一眼黄麻纸上的鬼画符，又开口说道：“朝中欧阳大师的字最好。我大褚文钱上开元通宝四字，便是欧阳大师的手笔。贤人云以字观人，很有些可取之处。衍儿浑身才情是好的，只可惜笔迹过分不堪。从明儿开端，你便师从欧阳卿练字罢。”

魏皇后闻言忍笑不已，开口说道：“陛下乃是明君，情愿同百姓共甘苦，这是陛下的仁德。就仿佛卫国公领兵兵戈，也是吃住同将士们一起。世人皆奖饰卫国公体恤将士，也没闻声谁说卫国公的处境很不幸。衍儿小孩子家家，说话做事总不经意，陛下何必同他当真呢。”

永安帝闻言莞尔，开口说道：“但是朕恰好缺银子的紧。连施助哀鸿都要依托后宫筹办赋税，恐怕朕是天下最穷的天子了。”

三月暮春，长安城内的气候虽仍然有些阴寒，但雨水却垂垂多了起来。

卫王庄焘在元月时被永安帝下旨封为扬州多数督，掌管实食邑二十二州，且各个都是膏腴之地。小人儿年事不大，兜儿里确是有银子的。

义仓乃储存赋税之仓。大褚建国十余载，每年的赋税徭役皆有定规，现在要本地州府征收赋税上缴朝廷，又要本地州府设置义仓，这当中便有个度的题目。

“如何能是幺蛾子呢，君子爱财取之以道。”薛衍从袖里又取出几张黄麻纸，道：“想必陛下也从将作大匠那边传闻了，衍儿要造玻璃，其身通透如波，坚固如玉。能够镶嵌在窗子上，不但能遮挡风雪，并且比窗纸更加敞亮。用此物替代窗纸，每年的蜡烛灯油钱都能省下很多；还能够制成杯盏碗盘，各式摆件儿，本钱且比玉石更省，但代价却一定相差多少。这一点从西域番商在东西两市发卖的玻璃成品便可晓得。如此一本万利的买卖，若不是陛下贤明神武，我才不会拿出来讲呢。”

“陛下休要吓我，这跟奸佞不奸佞的无关。我只是想跟陛下说，身为男人必必要有小金库，不然一举一动皆受掣肘。官方百姓如此，陛下亦然。”薛衍摆了摆手，凑上前悄向陛下道：“陛下堂堂九五之尊，内库如此空虚，莫非陛下就没有设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