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当值[第2页/共3页]

永安帝目睹薛衍实在不想开口，便也不再难堪他。只笑着说了一句，“你既不肯开口，此后在显德殿便不要开口，只当真听着便是。”

现在薛衍既已回归卫国公府，平阳与薛绩只这么一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必定爱如珠宝。永安帝不必多言其他，只要明白透暴露他对薛衍的看重提携之意，天长日久，想必平阳和薛绩都明白，该如何做才对大师都好。

永安帝目睹薛衍呆愣愣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摆手说道：“本日且不消你服侍笔墨。你且家去，待朕与太上皇巡幸骊山返来后，你再来当值。”

韦臻面无神采地接口说道：“克日有御史言官上奏弹劾，我大褚百姓历经一年灾荒，衣不蔽体食不充饥，乃至卖儿卖女以求存活。然京中王公勋贵却破钞粮食酿造烈酒成风。幽州大营更是将烈酒货殖南北攫取暴利。贤人有云朝廷不该与民争利。薛世子体恤官方痛苦，曾做‘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诗句……这烈酒的酿造方剂更是薛世子体恤伤患兵卒献给朝廷的。不知薛世子对此事如何对待？”

安插完功课今后，薛衍仍旧不忘将府中储存的碳条和画板一一分发给诸位画师。当真说来，这些画具不值几个钱，就算这些画师归去自行预备了，也不是太费事的事情。但府上既有，薛衍也不想鄙吝。

想到这里，平阳长公主和卫国公薛绩心下倒是愈发的百感交集。

发卖烈酒的利润究竟有多少？就算薛衍没切身参与过，只看后代肥的流油的某台和某粮液，也能猜出个大抵。薛衍随便谈谈不要紧，倘若不谨慎断了幽州大营的财路。颜钧集还不恨死他了？

薛衍忙道：“我只不过是推己及人，恳求阿娘和皇后娘娘烦心罢了。究竟做不得甚么。此事还得仰仗诸位臣工殚精竭虑。”

薛衍闻言，立即晓得说话此人便是永安帝最正视的文臣中书令方玄懿。忙欠身见礼，口内说道：“小子见过中书令。”

永安帝与诸位大臣闻言，相视一笑，不觉莞尔。永安帝便道：“此事自有朝中大臣操心，倒是不迟误你甚么。本日招你入宫，乃是别的一件事情……”

薛衍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还望诸位画师家去后好生练习。实在这素刻画技归根结底，并不是甚么高深的技艺，唯手熟罢了。以诸位之资质功底，想必很快就能融会贯穿。届时为陛下分忧，为百姓张目，还得仰仗诸位了。”

这个源自几千年后某本国闻名画家切身经历过的逸闻趣事在几千年前的大褚，仍然是一个旁人没法了解的梗儿。不过这并无毛病众“学子”听话做事，特别是自感深有所获的严裕本，更是将薛衍的叮咛奉为圭臬。

薛衍悄悄腹诽道。

永安帝打量着盘算主张不开口的薛衍，心下悄悄好笑。面上却肃容说道：“那可不可。这件事情是由你引出来的，合该你来处理。就算不能处理，也要想出个别例才是，怎能沉默不语？”

曾与薛衍有过一面之缘的韦臻也开口赞誉道：“诗才好也只是普通，更可贵薛世子仁义心肠，晓得百姓痛苦。传闻便是薛世子谏言皇后与平阳长公主筹办安济坊，关内百姓受益很多。”

世人闻言，连道不敢。相互之间又谦辞几句，众画师辞职，薛衍也跟从传旨寺人入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