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制[第3页/共3页]
晚餐时,才晓得家里一个成年男人都没有了,三叔严遵沈老爷遗言,出孝后就考入了杭州府万松书院,一年多来用心八股,闭门苦读了。思伽不免体贴了爹爹和四叔的去处。之前爹爹也出门过了,去那边甚么时候返来都有个说法,这一次赵氏含含混糊,只说此次出门远,时候长。
“你真是长大了,我明天也不把你当小孩子看了,”思伊斯文的拨动茶盖,道:“何家是好人家,家道敷裕,父慈子孝,出息平坦。最可贵的是掌家豁达,开告诉义。当初何家退出盐商一道,也是看在何家大哥上,当年瞧着是个读书的苗子,为了将来儿子能进举入仕,宦途顺利,才改行的。”朝廷没有规定不准盐商之子考科举,但是不解除别人用有色眼镜看人,为此,福建的一个大盐商,为了儿子的宦途,都把儿子过继给本家的耕读之家。
大龄女青年对婚姻惊骇呀,思伽安抚道:“那甚么,酒香不怕巷子深,姐姐是好酒,越留越淳,管家针线,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将来谁得了姐姐才有福分。”</P></DIV>
思伽没想到思伊提到这么严厉的话题,愣了愣,不由正色道:“爹爹行事光亮磊落,是绝对不会拿我们的婚事做买卖的。”
世上甚么东西最贵重,不是金,不是银,是白花花的粮食。运粮是要承担极大的风险的,一起驰驱,河盗,湖匪,山贼都有能够引来。为了能把粮食运到边陲,盐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还要过着刀口添血的日子,实际和混江湖的也差未几了。何老爷本来也不止何大爷一个儿子,就是运粮过程中没的,何大爷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然也不会和沈葳做朋友。
思伊昂首,潮湿着眼睛道:“四妹别见怪,我自襁褓便被生母所遗,厥后又被娘家所弃,是个被退过婚事的人,现在蹉跎至此,心中不免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