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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还在议罪。”沈葳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其实在场的人都清楚,安了“助逆”的罪名,男丁普通都是处决,女眷嘛,是放逐还是正法,另有个商讨。至于武安侯府,侯府的三位爷都被放返来了,可见是没有查到和定王勾搭的直接罪证。安6侯府却实实在在定了罪,武定侯在疆场关头时候掉链子,是真的看重联婚之谊,同袍之情,还是暗中通过安6侯接管了定王的示好,端看皇上的圣意如何。
世人依礼分坐,赵氏本身抱了伽姐儿,把俊哥儿交给佑哥儿把守,俊哥儿有点兄控,平时最听哥哥的话,又在来之前被娘一遍遍的教着,乖乖被佑哥儿半搂着坐在一把紫檀卷草纹的矮圈椅上。伽姐儿感觉曾祖母真是开通,她可不想稀里胡涂的结束第二次人生了,循分的在赵氏怀里,当好小听众。
“定王运营这些事不是一年两年了,并且皇上亲征后,他就擅自擅离了封地。军中的行军线路是由皇上身边的一个随堂寺人送出去的。阿谁随堂寺人,必是在净身前就被定王拉拢好的,不然,也放不到皇上身边。定王还打通了军中几个将领,趁着皇上北征,见机行事。还真让那几个肖肖之徒筹划了可乘之机,安6侯受袭后,向父亲求援,一招声东击西,四王子无声无息地夜夺了开平城打了埋伏。圣驾第二天刚好行至四周三王子四王子前后偷袭,这中间一环扣一环,时候都凑的方才好。一时战情斗转,皇上当时就起疑了吧,一向哑忍不,待回朝后清理。”
尹氏仇恨的骂道:“窦德这个长季子已经是侯爷了,还想封公封王不成,这些年在御前不复太宗爷的盛宠,就生出了不臣之心!”
尹氏丁氏内心早上就有底了,也不非常惶恐。尹氏指了两边的椅凳,都是事前摆好的坐位,说:“别跪着了,你坐着说,我们坐着听,才刚从内里返来,神采还没有好转过来呢,别拘礼了,前面还不晓得有多少坎等着我们。”
尹氏一时感慨,“救驾之功虽加官进爵,万世留名,若事不成,把北辽军逼急了,反手擒了皇上,届时皇上不管被杀被掳,挂帅的人都难逃千古的骂名。真是豆腐掉到灰堆里――吹不得,打不得。京卫军中,怕也是民气不齐吧。”
尹氏向丁氏抬了一动手,目光看着合座儿孙,眼神锋利,字字沉重道:“沈家罹难,我们个个存亡难料,本日让大郎来,就是给我们说清楚。窘境磨人道,他们不管能听懂多少,都听着,沈家的子孙,活,要活的清明净白,死,也要死的明显白白。大郎,你父亲现在关押在那边?”
沈葳喝了半口茶,润润嗓子道:“此事归根结底在定王勾搭北辽,图谋大位。太极殿宫宴上,皇被骗场难,拿出了定王和北辽私通的函件,陈述定王八大罪行,定王家眷现在应当早已押送进京了。军中有人被定王收打通敌,出售了皇上的行军线路,定王是想仿效前朝周英宗故事,当个代宗!若皇上北狩,太子年幼,国赖长君,定王再暗中鼓励,拥立他当天子也不是不成能。北地战事风云,都城有传闻说皇上被围兴和城一个多月,几乎被俘,这些都是从他安插在兵部的人漫衍出来的,真是急不成耐,不过,动静确切失实。父亲之过,在于丧失了开平城。本来疆场上并不能范围于一城一地的得失,但是父亲丢了开平城,导致皇上的亲卫军被北辽三王子,四王子的八万精锐前后夹攻,不得不退守兴和城。四王半夜袭开平城的时候,父亲没有坐镇城中,父亲当时率了一半的卫军正在驰援安6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