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又见分家[第1页/共4页]
次子的话让李高地还算对劲。他点头道:“那就加块林地。”
“这点地,怕是不敷吃。”
李高地点头,这和他想到一处了。
……
看着小儿子舔孺的眼神,于氏的心真的痛了。
“娘–”李满园转与他求援。
他二伯,于氏想,可真烦人。贤人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偏他一个认死理。
将来,身后的事,眼下,分炊的事,这统统都让李高地烦躁。烦躁中,李高地禁不住想:好好的,他为啥要分炊?
“娘啊,你晓得这三十年,我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骂啊?”
今儿他爹俄然分炊,显见得是得了二伯的授意。现族里,就数二伯辈分大,他既发了话,那还是诚恳遵守为好,不然,必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李高地也踌躇——这地,过日子确是有点紧。
“满园啊,你有如许没用的一个娘,你除了跟着受委曲,又能如何呢?”
焦急间,他媳妇钱氏已哭出了声。钱氏是一点也没想到会现在分炊,并且她家分炊得的地,竟然和大房一样少——这可叫她今后的日子如何过?
李满囤三兄弟也同路回家。这还是分炊后第一次只三人一处。李满囤本来就是个闷葫芦,李满仓则是满腹苦衷,李满园固然一贯活泼,但因今儿因为李春山在,他干活累到了,不想开口。以是这一起竟是无话。
于氏闻言一愣,停下了手里的纺锤。
于氏想好了词,便摘动手绢来压眼角,然后悲声道:“满园啊,你就听你爹的吧!”
如何会如许?李满园茫然的看着他爹,他娘,前天还和他说给他九亩田。
“这事啊,是娘对不起你啊!”
“娘在这个家,说话不硬气啊!”
瞥见于氏和两个儿子的眼泪,李高地也觉难过——或许他曾对原配陈氏有过豪情,但于氏确是和他同甘共苦了三十年。
仿佛每一次,李满园想,他家一有大事,于氏就会哭:二十五年前,他要送满囤上学,于氏哭家里刚买了地,没不足钱;二十年前,他要给满囤说亲,于氏哭媒人说看好的人家嫌弃她是后婆婆,说她后妈难做;十五年前满囤必须赶满仓结婚前结婚,她临时给说了山里的王氏,然后又哭着说她办欠功德,对不住满囤。
先前分炊,满囤,作为宗子,得如许一份地,才是真的委曲,但他说啥了吗?还不是照本身的话做了。
她爹说:“二伯一贯公道。”
红枣听着正房的吵吵,又瞥见她爷气呼呼出门,颇觉奇特——她这个便宜奶奶又想算计啥,嚎上了不算,还把她爷给气走了。
“这填房是人能做的吗?”
九个壮劳力,九把镰刀,眨眨眼,这草就割完了。割下的草堆到一处,由太阳晒干,便即便能够当柴用,烧锅。
“他媳妇还怀着呢!”
越想越烦躁,李高地俄然站了起来——这一次,他决定硬气一回,照他哥说的做。村里没地的人家多了,既然人家都能活,为啥满园就不能活?何况,满园并没不是没有地,他美满是照端方给了满园,他应得的一份罢了。
“这么多年,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丢下话,李高地自揣了三吊钱,去了里正家。
公然,他看到了,他二伯又脱手了,拿烟锅敲他爹了。
于氏这么一哭,不说李满园了,就是李满仓也流下了眼泪——他爹的原配陈氏在族谱上是妻,将来,她将跟他爹合葬,立大碑,刻统统子孙名字,永享子孙香火,而他娘于氏作为填房将来在族谱上只是一个侧室,将来只能在他爹和原配的合葬墓侧后点个浅穴,立个小碑,碑上只能也刻他两个兄弟的名字,连孙子名字都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