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人老成精[第2页/共3页]

李氏见温皙脾气驯良，便垂垂放开了，不似前几次存候那么拘束了。李氏很会说话，提及本地风土情面，更是信手拈来，也可叫无聊的日子略风趣一些。李氏常常提及其子曹顒，便有为人母亲的高傲之感，常常不动声色地夸奖两句。温皙亦拥戴，曹顒的确不错，听康熙曾经提起他的骑射是相称不错的，不然康熙也不会允了此行回京便任命他为蓝翎侍卫。

孙老夫人略一低头，称了一声“是”，随即又道：“老奴天然是想保养天年，只是身在是非当中，是阔别不了是非了。何况老奴不放心儿孙，总要为他们策齐截下才是。”

温皙被竹儿这么一说，便嗅了两下，别说，还真有点香蕉似的味儿！含笑花开，常常半开，似开未开，仿佛美人笑靥，犹抱琵琶半遮面。开在初夏，满园芳香怡人，人常言含笑“叶带情，花含笑”，却不是极美的花，花色或乌黑或牙黄，也有紫花含笑，不过天然是乌黑色的最好，花香也最好。如此想着，便叮咛行宫里的宫女去折了红色的含笑花枝，需求折将开未开的，放在本身寝殿中，可代替熏香。

温皙眉梢微微耸动，悄悄闲逛动手中的水墨团扇，道：“本宫只怕孙嬷嬷策划地太多，反而会给儿孙帮了倒忙，那可就不好了！”

孙氏立即垂了头，泄了气：“老奴不敢！”

“含笑？”竹儿唇角亦含了笑容，“名字倒是极好！”她又嗅了嗅，扑哧笑道：“主子可别怪主子没情致，主子闻着花香如何跟香蕉味儿似的！”

有跟从的侍女将孙氏搀扶了起来，瞧着方向，仿佛是从曹朱紫的远香阁过来的，温皙只顾着抚玩美景，到未曾发觉她靠近了。

温皙手里拿着一柄水墨团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道：“那是含笑花。”

夏意渐浓，外头又嘈人的知了声，温皙便只在凌晨时候去御花圃溜溜。这几日，几个孩子也都不烦他，小石榴小蜜桃整日被四阿哥带着，早出晚归，倒也繁忙，玉录玳则和齐不琛一起，常常出去玩，康熙也不由止，反而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而温皙，想要出行宫一次就难如登天，康熙是断断不准的！

孙老夫人额头上尽是皱纹，已然看不出是否皱了眉头，她说话很慢，却还清楚，语中很有感概：“是啊，老奴老了。”口称老奴，便有了几分夸耀资格的意味，只是说话间，的确挑不出半点错处。

温皙命人在鲤池畔，落了一个石碑，书“行宫不得擅入”的斗大笔墨，又叫侍卫在此看管，谁敢越界一步，直接打死。如此再无人敢擅入行宫了，曹氏府邸的人若想要入行宫，必得跟皇贵妃递牌子要求，天然了曹寅之母孙夫人有特许，能够随便收支。

孙氏闻言有些慌乱，但立即便平复了下来，仓猝道：“老奴是主子，如何能坐肩舆呢？！”

瞧着孙氏被小鹿子架走了，温皙捻了一朵含笑，脸上却不含一丝笑容，将花朵揉烂在了手心了，留了一手花汁，香气浓得刺鼻，叫人不喜。

孙老夫人面带如许笑容，不失恭敬隧道：“多谢皇贵妃娘娘指导，老奴活了这么多年了，自有分寸。”

温皙抿嘴笑道：“孙嬷嬷老了，天然要阔别是非，保养天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