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月06[第1页/共3页]

仲春，高祖自平城过赵、雒阳，至长安。长乐宫成，丞相已下徙治长安。

八月，赵相国陈豨反代地。上曰：“豨尝为吾使，甚有信。代地吾所急也，故封豨为列侯，以相国守代，今乃与王黄等劫夺代地！代地吏民非有罪也。其赦代吏民。”玄月，上自东往击之。

十月，燕王臧荼反，攻陷代地。高祖自将击之，得燕王臧荼。即立太尉卢绾为燕王。使丞相哙将兵攻代。

高祖之东垣，过柏人，赵相贯高档谋弑高祖，高祖心动，因不留。代王刘仲弃国亡，自归雒阳，废觉得合阳侯。

後十馀日，封韩信为淮阴侯，分其地为二国。高祖曰将军刘贾数有功，觉得荆王，王淮东。弟交为楚王，王淮西。子肥为齐王，王七十馀城，民能齐言者皆属齐。乃论功，与诸列侯剖符行封。徙韩王信太原。

高祖置酒雒阳南宫。高祖曰：“列侯诸将无敢隐朕，皆言其情。吾以是有天下者何？项氏之以是失天下者何？”高起、王陵对曰：“陛下慢而侮人，项羽仁而爱人。然陛命令人攻城略地，所降下者因以予之，与天下同利也。项羽妒贤嫉能，有功者害之，贤者疑之，克服而不予人功，得地而不予人利，此以是失天下也。”高祖曰：“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夫运筹策帷帐当中，决胜於千里以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度，抚百姓，给餽饟，不断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以是取天下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觉得我擒也。”

项羽闻龙且军破，则恐，使盱台人武涉往说韩信。韩信不听。

项羽解而东归。汉王欲引而西归，用留侯、陈平计，乃进兵追项羽，至阳夏南止军，与齐王信、建成侯彭越期会而击楚军。至固陵，不会。楚击汉军，大破之。汉王复入壁，深堑而守之。用张良计，於是韩信、彭越皆往。及刘贾入楚地，围寿春，汉王败固陵，乃使使者召大司马周殷举九江兵而迎武王，行屠城父，随刘贾、齐梁诸侯皆大会垓下。立武王布为淮南王。

韩信已破齐，令人言曰：“齐边楚，权轻，不为假王，恐不能安齐。”汉王欲攻之。留侯曰：“不如因此立之，使自为守。”乃遣张良操印绶立韩信为齐王。

楚汉久相持未决，丁壮苦军旅，老弱罢转饟。汉王项羽相与临广武之间而语。项羽欲与汉王单身应战。汉王数项羽曰：“始与项羽俱受命怀王，曰先入定关中者王之，项羽误期，王我於蜀汉，罪一。秦项羽矫杀卿子冠军而自负，罪二。项羽已救赵，当还报，而擅劫诸侯兵入关，罪三。怀王约入秦无暴掠，项羽烧秦宫室，掘始天子冢，私收其财物，罪四。又彊杀秦降王子婴，罪五。诈阬秦后辈新安二十万，王其将，罪六。项羽皆王诸将善地，而徙逐故主，令臣下争背叛，罪七。项羽出逐义帝彭城，自都之，夺韩王地，并王梁楚，多自予，罪八。项羽令人阴弑义帝江南，罪九。夫为人臣而弑其主，杀已降，为政不平，主约不信，天下所不容，大逆无道，罪十也。吾以义兵从诸侯诛残贼，使刑馀罪人击杀项羽，何必乃与公应战！”项羽大怒，伏弩射中汉王。汉王伤匈，乃扪足曰：“虏中吾指！”汉王病创卧，张良彊请汉王起行犒军，以安士卒，毋令楚乘胜於汉。汉王出行军，病甚，因驰入成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