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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他们二人。

颜朴淙低声笑了，负手看着她：“帐外的亲兵，已被我点了昏睡穴；慕容湛现在营门处，过一会儿，就会有兵士向他禀报，天干物燥、粮仓失火，他不得不出营检察；而你，你说，这么大的帝京，我能不能藏住一小我？”

破月闻言大喜，在军中过年，可比在清冷的王府或者皇宫风趣多了。

未几时，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一桌竟然不敷摆，小二又推了张桌子过来。

他摇摇摆晃站起来，破月听到动静，回身快步走过来扶住他：“知不晓得明天你们喝了多少坛？傻子。”

赵陌君也看出她有些失魂落魄，用心想叫她断念，最好离步大哥远远的，因而道：“当日步大哥可真是不幸，被人挑断了手脚筋，眼看就不可了……”

“方才是我失手，击了一掌，无妨。”慕容湛淡道。

刚寻了堆栈坐下，半晌后，便见堆栈薄薄的木门又被人推开。她脱下大氅，抖了抖上面的雪，递给小二，面沉如水走出去。

破月已经盘算主张，此次归去后，好好跟他谈一谈，不要再难堪，不要再隔阂。她已经快受不了的。

“对不住。”他的声音听起来如溪水般清润动听，“是我超越了。本日我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颜朴淙并未几言，拔剑等候。半晌后，便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明显此人本来想在树林中伏击，却被颜朴淙发觉了。

直到两个月前某一晚，她不谨慎睡着了，迷含混糊醒来，却已在他怀里。他抱她到房间床上，她怕他难堪，闭眼不醒。觉得他已经走了，正欲翻身，额头倒是一热——他落下一个吻，他的唇微微颤抖着，在她额头停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得分开。

破月一击到手，见他面露怔忪，便也添了几分勇气，拔出腰间鸣鸿刀，朝他抢攻过来。

“对不起小容……你不要等我了。”

步千洐如何不知她的企图？

破月望着他满目拳拳的体贴，忽的感觉有点受不住。他见她神采不太都雅，心头一惊，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又停在她已然青紫的额头：“不舒畅？”

“明日随我去虎帐吧。”慕容道，“就不消理这些了。本年我想陪将士们在军中过新年，你也一起去。扮作穆青校尉。”

赵陌君见她一向没有反应，倒有些急了，反而娇俏的笑道：“弟妹，我晓得你畴前跟阿步有些纠葛，不过你都嫁人了，此后就不要缠着我们阿步了。也免得王爷大人妒忌是不是？他们那么好的兄弟，你可不要红颜祸水呀！”

与方才的和顺愉悦分歧，他的目光幽深得像夜色，悄悄的望着她。

破月不语，半晌后再次拜倒：“求前辈指导！”

慕容刚策马分开府中不久，便见一名仆人急马奔来。随扈收了雨具，笑道：“王妃对王爷实在是体贴备至。”

傍晚，便有军士过来，请慕容去喝酒。慕容有点舍不得破月，想带她一起去。破月肉烤到一半，哪能罢休，摆摆手让他先走。

内力运转两个周天后，他才松开破月的手。破月浑身镇静，只感觉真气仿佛又充盈了很多。而他倒是满头大汗，竟似非常怠倦。

夜色明朗、群山深幽。

众星捧月，重臣都顺着天子口风，有人吟诗作对；有人不露陈迹的逗趣，倒也其乐融融。慕容湛分开皇宫三年，还是第一次在宫中过新年，自有很多人敬酒。他来者不拒，不久便喝得耳根红双眼氤氲。大家皆奖饰诚王酒品好，天子龙颜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