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十年银盏[第1页/共4页]
忆君不大懂时政和派系之间的争斗,听晋阳大长公主和尚坤平常闲话暴露来的意义,这回的事又狠抽夏皇后一记耳光。
进入夏季,她出门所坐的马车又换了一辆,沉楠木制就,涂上黑红两色漆,浮雕百花奉春图,大气而又华丽。
太子妃微微一笑,眼中神采窥不出她内心所想。
袁家两姐妹起争论生出风波数今后,宫里下旨为袁六娘和裕王赐婚,婚期定在来岁蒲月。
为争储斗得你死我活的太子和裕王,分属两个世敌阵营的夏世子和尚坤,痴心不改的七公主,另有两个‘妖姬’柳嫣然和忆君。
中间的太子妃笑得花枝轻颤,太子呲牙咧嘴捂着胸膛,拧着长眉做痛苦状,“孤说不过你,更打不过。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清算你的人就在面前,有人替孤来出气。”
有人挖苦他,尚坤眉头不带皱一下,扶下忆君,牵着她的手走畴昔,直冲太子当胸一记轻拳,笑道,“三郎看我威风还是否?”
趁着一对表兄弟辩论,忆君向太子妃行万福,她们之前有过两面之缘,说话未几,可算是了解。
说得神乎其神,好似他们亲眼所见尚坤的隐疾,就连晋阳大长公主也坐不住,把他们俩唤到面前明言表示,唬着脸要求务必年内把事办了。
这类场合只能说些不咸不谈的话,何况对方是太子妃,身份高出很多,忆君也只搭腔道:“七公主好生风趣,又爱玩,必然不肯拘在宫里。前一阵子她下贴约了好几次,刚好我正病着吃着药不能出门,有负公主一番美意,一会儿见了面我向她赔不是。”
“殿下自幼最喜水仙,太子妃从在闺中就为他培养盆栽。十几年工夫下来,无师自通,养得一手的好花,年年能育出新花种,再无能的工匠也不及她手巧。”
太子妃点头首肯,刘良娣带着忆君辞职出来顺着长廊蜿蜒向里。昨夜才飘过雪,枯萎的花枝草木上落满积雪,一院霜晶雪气,伴着有如天籁的动听歌声,美景空灵幻如瑶池。
之前尚坤身边没有女人,别人都说他不近女色,或许暗里好着男风。可自打忆君进了大长公主也有半年时候,有经历的大哥妇人能瞧得出她一向没圆房,也不知谁先提起,武英侯不能人道如此。
可尚坤法度不改,常常在帐中挑逗得忆君情|欲高涨,他本身也是欲|火中烧,始终没走最后一步大抵是贰内心鬼祟在做怪。
这边人未下车,那边太子开朗的笑声响起,“安然奴,想当初大雪纷飞时你仍骑在顿时,领着儿郎们狩虎猎熊,七天七夜呆在林子里也不见喊冷,茹毛饮血气势吞牛。现在沦为美人裙下客,京中不复见你纵马飞奔。孤为你可惜,可见豪杰难为美人关。”
忆君对袁家姐妹几人怀着敌意,那怕是和她毫无干系的袁五娘也生不出好感,听过就忘了,跟着刘良娣到花房里,对着上百株水仙花大发赞叹。
本来是袁五娘,听刘良娣话里的意义,袁五娘在太子宫中连个九品奉仪也没能博上,还是以姓氏来称呼。
“不准幸灾乐祸”,尚坤浅笑一下,展开眼手捧着忆君的脸,对她做个鬼脸。忆君用心吓得花容失容,瞪大眼睛拍胸脯说吓死了。
宽广的车厢内可容下她带着六个婢女同坐,现在只余她和尚坤两个。那人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她半枕着他的腿听木轮辗过青石板路收回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