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甘为玉碎[第3页/共4页]

在坐有两位公主，定国公点到为止，大师心知肚明。

静安长公主坐着不动，世子也随父亲跪下，求道：“祖母，求你别寒舍孙儿。”

老国公依是不该，取过笔墨在和离书上具名盖上印章，冷冷道：“放心，为父就是死，不会扳连你等。”

“我没空，阿圆身子不好，我留在京中陪着她。”尚坤腔调懒洋洋，全然没把老国公当回事。

等不来父亲张口否定，定国公心陷冰潭，让他说甚么才好。四十余年前尚氏经历过一次大变动，族中人丁锐减，颠末几十年的疗摄生息，好不轻易才规复欣欣茂发的气象，父亲怎能如此胡涂。

厅内除了两位公主和尚家四位男丁，外人独一云尚仪个，她悄悄叫苦，尚家这等私密的事万不能叫外人晓得，她一个小女官有大长公主护着还好说，将来有朝一日大长公主去了，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再是必定父亲的成绩，定国公站起来逼问道：“父亲，那些人养在甚么处所？你千万不能酿下大错。”

老国公法度如常，涓滴不受影响，“老夫误伤了坤儿，先在这里向公主赔罪，千错万错都在老夫一身，不该秧及嫣然。冲弱无辜不该论落给人做侍妾，如有能够，尽量给她一个别面的身份，裕王妃做不得，给她一个侧妃的名头，我也能有脸孔去见故交。”

老国公端起茶碗抿茶，既不承认也不否定。

尚坤心有不甘，伸手在阿圆脸上摩挲两下，话倒是说给世子夫人：“有劳阿嫂。”

屋里死一样的沉寂，静安长公主为姑母流下怜悯的泪水。

定国公灵敏指出一点：“父亲，尚家军不能妄动，带一百人出京也是大忌讳。”

世子夫人站起来应诺，人走到半路却犯难，她那小叔拉着小女郎的不放开，上头太公公发话让她两人避开，叫她走还是不走？

“那你带坤儿出去做甚么？”晋阳大长公主厉声逼问。

冷静谛视托盘好长一会儿，老国公拾起和离书翻开细阅，甚么东西从他身材里脱壳而出，他盼这一天也有多年了罢，此时说不上有多轻松，更谈不上欢畅，面色几下变幻，迟迟不开腔。

盘中零散摆着七｜八样金饰，一对鸡血玉镯最为显眼，通体莹泽，想来是活人长年佩带养出气，说不定还温热，方才从晋阳大长公主腕上褪下，带着仆人的体温。

老国公神采不动，我行我素说出下文：“老夫想带着坤儿远赴边陲，各领五百人，以三年为约，务需求奉回先祖遗骸。”

跟着衣裙窸窣，世子佳耦分坐到摆布两边，忆君茫然昂首，右手一名长公主、一名郡主，让她如何坐？

晋阳大长公主身边坐着一名华服老者，双目轻阖，自始自终对屋里的动静视若罔闻。头发华白只用一根沉香木簪束起，眉长鼻挺，下巴微方，仿佛一个老年版的尚坤，坐在那边不说话也是威仪实足。

屋里氛围凝重，忆君巴不得分开，尚坤攥紧她的手走不开，她小声提示：“郎君。”

晋阳大长公主似是要吐出多年的内心话，“这儿没外人，话说得敞亮。当初本宫没有硬赶着嫁你，更谈不父皇能人所难下赐婚旨，是你在父皇面前承诺能护我平生安好，他才勉强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