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甘为玉碎[第3页/共4页]

目送阿圆拜别，她的最后一抹衣衫消逝在大门外，尚坤仍不舍得收回目光，耳边传来祖父重重的咳声，他讨厌地闭了下眼。

静安长公主莞尔，世子也是侧头轻咳一声粉饰笑意。唯有定国公别离瞄向父亲和次子，他不晓得本身算是尚家的异类，还是尚家人天生相克相互瞧不扎眼。

晋阳大长公主身边坐着一名华服老者，双目轻阖，自始自终对屋里的动静视若罔闻。头发华白只用一根沉香木簪束起，眉长鼻挺，下巴微方，仿佛一个老年版的尚坤，坐在那边不说话也是威仪实足。

肝火中烧，晋阳大长公主掀落云尚仪手里的托盘，一对血玉镯‘咣当’落地碎成数片，撒下一地殷红。

指着托盘，晋阳大长公主叙家常普通谈笑，“那对镯子是尚家家传之物，本宫受不起，现在还给你。剩下之物也是积年你送本宫的，一并你也收回。中间有封和离书，你从速签了罢。”

“公主”，老国公先对身边晋阳大长公主微欠下身，对着堂下儿孙们正色道：“老夫有个何尝的心愿，一向想寻回先父的遗骨，恰好坤儿也卸下差事在家赋闲。”

面对儿子逼问，老国公额头上排泄汗，躲开视野，将和离书掷到大长公主手边，不发一辞。

“我去看阿圆”，没头没脑，尚坤冒出这么一句话，人已消逝在大门处。

定国公灵敏指出一点：“父亲，尚家军不能妄动，带一百人出京也是大忌讳。”

“郡主，老夫要和你祖母及坤儿他们谈闲事，你带着人去到外甲等着吧。”

晋阳大长公主似是要吐出多年的内心话，“这儿没外人，话说得敞亮。当初本宫没有硬赶着嫁你，更谈不父皇能人所难下赐婚旨，是你在父皇面前承诺能护我平生安好，他才勉强点头应下。”

静安长公主瞧见儿子护短，偏头和长媳对个眼神，两人都笑了。定国公心机没在这些小后代家的琐事上，他紧盯着上首的父母，焦心不安。

跟着衣裙窸窣，世子佳耦分坐到摆布两边，忆君茫然昂首，右手一名长公主、一名郡主，让她如何坐？

尚坤心有不甘，伸手在阿圆脸上摩挲两下，话倒是说给世子夫人：“有劳阿嫂。”

屋里氛围凝重，忆君巴不得分开，尚坤攥紧她的手走不开，她小声提示：“郎君。”

起先慷慨激昂，说到前面腔调绵绵，含着无尽幽思，晋阳大长公主紧盯着老国公不放，“本宫自幼年时倾慕你，当时你还未订婚，本来有无数次的机遇求父皇赐婚，本宫不屑于。念了你一辈子，本宫无怨无悔。你念着别人，本宫也别再能人所难，放你一条活路，我们今后互不相干。”

冷静谛视托盘好长一会儿，老国公拾起和离书翻开细阅，甚么东西从他身材里脱壳而出，他盼这一天也有多年了罢，此时说不上有多轻松，更谈不上欢畅，面色几下变幻，迟迟不开腔。

尚坤挼袖充耳不闻祖父的发起，他一个大活人不想去，别人还能硬绑着去？尚召阳真以会他是十几年前身单力薄的小孩，任由他安排。

老国公神采不动，我行我素说出下文：“老夫想带着坤儿远赴边陲，各领五百人，以三年为约，务需求奉回先祖遗骸。”

“那你带坤儿出去做甚么？”晋阳大长公主厉声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