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如鲠在喉[第2页/共3页]

“那就好”，静安长公主点头，对着宗子她也要说抱愧。当年公公带着丈夫出征，在漠北失落足足三个多月，正值她怀着身子，夜不能寐，日不能安，茶饭不思，乃至于宗子出世时天赋不敷。

叫声表兄也没错，柳嫣然的祖母恰是老国公的姨表妹，她与尚府沾着一点亲故。

尚坤专属的黑漆楠木马车旁，尚显来回走得缓慢，腰间玄铁腰轻甩起，打得玉佩叮铛做响。他眉头紧颦，眸色中透着焦心。

柳嫣然爹娘去得早，身边只要柳嬷嬷一个旧仆能够信赖，她又是个不太刚烈的性子，有些时候不免跟着柳嬷嬷走。老奴说东，她跟着向东走；老奴指西，她也抬步转向西。

似懂非懂间，柳嫣然心生猜疑，低头抚弄臂上披帛，淡绿掐纹织金缕空挑梨花，比起世子夫人的披帛也不差，听闻京中只要十数人才有划一的料子和做工。抠着洁白的梨瓣，睫毛轻扇，她堕入深思中。

“少嘴甜哄我，还不是你干的功德，让阿娘来善后。”嘴里说着气话，静安长公主倒是笑着的，等走近了，瞥见次子身上穿的衣裳，她的嘴角弯了弯，伸脱手递给两个儿子。

见罗凳上的少女熄了说话的意向，柳嬷嬷便知她方才只是信口一说，也搬了凳子坐在柳嫣然身边，苦口婆心劝说，“女人，若不是碍着家世，你这风致皇后都可做得，做尚家的侯夫人不算我们攀附。放心尽管把腰杆挺起来，我们就要张扬，活给别人看。”

静安长公主愣住，脸上挂出委曲，无法道：“随你们罢，真是儿大不由娘。”

静安长公主神采黯然，转头瞥见宗子，不由温声问他身材如何，药用得如何样，衙门里事件多未几。

本来只想和和蔼气吃顿饭，顺道提两句孙儿的婚事，弄成现在这副局面，老国公闭目感喟。从次孙进门，一举一动他都看不扎眼，说不出那里不对劲。

“太子还算心宽能睡安生觉，裕王那边行动越来越多。”尚坤站在鱼池边，大手抓起一把鱼食抛撒，引来满鱼涌动，鱼儿争抢，映红了水面。

“嬷嬷，我，我......不想嫁给二表兄。”回到本身院中，摒退尚府的丫头们，柳嫣然犹踌躇豫说出。

母子三人密切无间说着笑话，尚坤已无耐烦同母亲和兄长闲谈，大步向外走，边喊道：“阿娘，我要出城住几日，返来再到你府上存候。”

“二表兄”，柳嫣然非常孔殷唤一声，情不自禁也站起家跟出几步，轻咬唇道歉，“都是我考虑不周，原想着向表兄赔个情，却不料变成这个模样。”

比起弟弟，尚均要好脾气很多，客客气气说话，“柳女人带着嬷嬷先回本身院子，命人把饭送到那边。”说完，他也追出去送弟弟。

邺城有一处半旧的老宅，十数个奴婢，百亩薄田，那些理应全归到柳氏族中。数来算去，柳嫣然甚么也没有，唯有一名绝色倾城的祖母，还是位逝去多年的人。

养儿是债，她上辈子定是欠了他们的，此生还不完，来世再还一次。

尚坤从祖父院中出来，立足等候兄长。他触怒了祖父，兄长和嫂嫂的日子不好过。

尚坤脚步不做停，回顾拿眼角扫向柳嫣然，浅笑中带着轻视，再转头时人已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