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鹿鸣宴[第3页/共3页]
走了一日,傍晚时分,徐鸿达到了省会,仍然住在赴考时住过的堆栈。省会里的掌柜个个都是人精似的,来他店里住过的秀才哪个考中了举人哪个落了第,他一清二楚。见了徐鸿达带了书童出去,立马笑着迎上去,行了个大礼:“恭喜徐老爷高中,徐老爷赴考时的房间还给您留着呢,叫小二带您畴昔?”
徐鸿达昨日被冲昏的脑筋早已沉着下来,只笑着说文道人让他打实根本再去会试,至于为何不再见客他也不知。
青青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把狗粮,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抱着胳膊猛搓。
恰好到了饭点,留在本地的、四周州县返来的学子根基都到了,相互见了礼就会商起此次乡试来。有平阳县来的,晓得昨儿徐鸿达有幸听了文道人教诲忙上前问他文道人说了甚么,又问他可知文道人三年不再见客的启事!
徐鸿达谨慎翼翼地将这只发簪拿起,内心想着宁氏戴上她的模样,嘴角不由暴露一丝暖和的笑容。
“有!有!有!”掌柜的忙端出一盘白玉簪来,徐鸿达挨个瞧去,目光在一件金镶白玉快意簪上逗留下来。只见那只足金的簪盏托住了中间的白玉梅花,那白玉玉质温润不说且梅花花瓣层次清楚清楚可见。
徐鸿达摸了摸袖子,袖子的暗袋里头装着两百两银票,是他从小到大攒下的私房。
掌柜的欢畅地应了一声,过来一瞧,愣住了:这位相公,你的审美变的这么快真的没题目吗……
不买?徐鸿达摇了点头,结婚这么些年,他也没给宁氏买过甚么东西,可贵来省会一趟,可不能白手归去。
那人觉得徐鸿达是藏私不肯透露,却也不觉得意,毕竟文道人教诲非常可贵,出来过的人从没有人透漏过文道人说了甚么。
众举子共同敬了教员三次酒,便都有了三分酒意,有伶仃去敬教员的,又相互交友的,皆有几分陶欢然。徐鸿达倒是沉着一些,只去拜见了教员,和熟悉的几人说了些诗词文章,并未主动决计交友那些名次靠前的举子,是以寻他喝酒的人也极少。
家人的礼品有了,可文道人的束脩还没下落呢。也不但文道人,那后院还住着画道人、医道人、食道人,也都得备一份礼才是。徐鸿达逛逛转转,这里瞧瞧那边看看,眼看暮色将临,倒是给家人又买了很多玩意,却还没选好送给几位道长的东西。
朱朱既不看簪子也不瞧镯子,只紧紧地盯着亲爹带返来的几个纸包,舔了舔嘴角:“爹,这些点心是给我的吗?”
送甚么东西给文道人,这是一个非常头疼的事。文道人是世外高人,送银钱过分俗气,送常见物件又轻易落了俗套。且徐鸿达那天虽只在文道人处呆了一刻钟,却也看到文道人不管吃穿器具皆是不凡,用来挽发的簪子也是极品的羊脂白玉,想必也不是那种缺银子的穷道人。
掌柜的忙点头:“您放心就是,保准您一梳洗好就能吃上热腾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