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掌控[第1页/共3页]
叶顾怀眯起眼睛,脸上暴露些许不悦。
正因为如此,瞥见王寿来了,叶顾怀却没有站起来的意义,只是很随便地比了个“坐”的手势,然后用眼神扫了一圈李仲远、何七少,以及始终亦步亦趋跟在王寿身边,仿佛一副庇护姿势的王永荣,意义很明白――你们该滚了。
七月十三。
叶顾怀任由王寿想了一刻钟,估计他把一辈子的肮脏事都回想得差未几了,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七月十三――这个日期,王大人有想到甚么吗?”
从某种角度来讲,他踩着晋国一些王族的尸身上位,这点没跑。哪怕他只是连环局中的一环,但他洗不脱这罪孽。
王寿猛地昂首,眼中透露一丝惊骇,心中却有种“公然如此”的感受。
正因为如此,对叶顾怀的身份,王寿终究卸下了最后一丝思疑――脾气、面貌、身份等都能够假装,但有些渗入在骨子里的细节,以及不走到那般高度就没法开阔的眼界,再如何练习也装不出来。
迄今为止,王寿都只是模糊地猜到本身所扮演的角色不那么光彩,但他不清楚对方的打算,更不晓得本身的所作所为究竟带来了甚么结果。
“公子息怒!”王寿表示得非常无法,“老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勤勤奋恳,忠于王事,自不敢接管乱命!何如卫国土地狭小,国力不敷,又位于四战之地,实在是……”
留在客房的何七少见王寿来了,也很吃惊――如许就来了?没信物,光报个日期,真的能够?
取信于人,当然要拿出证据。
但他却发明,王寿听罢,神采更加沉重,思忖半晌后,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对一旁的丁壮男人说:“阿荣,你陪我走一趟。”
这就是面对一个身份很高的人,必必要顾忌到的事情了。
可这奥妙,究竟是甚么呢?
如果神采能翻译成口语,就是――我看不惯面前的某小我,但我不想直说,以粉碎我礼贤下士的杰出形象。你们这些做臣子(奴婢)的应当懂点眼色,乖乖替我把人赶走,直接让他滚出我的视野。
卫国周边就三个国度,晋、梁、陈,当时陈国弱得要命,被周边五六个国度接连蚕食,当然没这胆量与才气。
对玩政治的人来讲,任何能明白代表身份的凭据,如令牌、手札、印章等,一旦落到旁人手上,与催命符无异。人家随便捏造一封通敌叛国的手札,把信物往中间一附,你就百口莫辩,不死也得死。
这套躲藏的游戏法则,只要所谓的“公卿列侯之家”才清楚,因为这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贵重经历,发作户需求走很多弯路才气揣摩透。乃至等不到这个机遇,就已黯然离场。
叶顾怀的眼神冷了下来:“你没有证据,就凭一张嘴,便想颠倒是非吵嘴?”
他只晓得,在“某些人”的承诺下,他公然带着晋国国书,安然回到卫国,因为“交际有功”,职位更加安定,想坑他的政敌反倒跌落云端,早已不在。
江湖讲得是“信”和“义”,品德就是招牌,招牌就是品德。面子往那一摆,信物一递,事情就能成一大半。就算信物失落,公告一声我丢了某某东西便可,最坏的成果也不过是该物品在案发明场呈现,顶多算“江湖恩仇”,还是谁拳头大谁就有理。
叶顾怀仿佛被王寿的话打动了,只见他沉吟半晌,目光才像刀子普通,一寸寸地剜过王寿,想要把他看破:“有何凭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