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失明[第1页/共5页]
我一时只觉大脑嗡嗡地疼,乃至于厥后这位可骇的姨母又说了些甚么已经半个字也听不进耳中了,混浑沌沌地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总算听得她说了一句:“走,咱娘儿俩炕上说去!”
我一时不知是该哭该笑还是该恼火该光荣――这天杀的臭男人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逗我玩儿――不……不不不,不能这么想,这么一想岂不像是我在等候着他说出甚么话来了么?――我到底在等候甚么?或者是在猜想甚么?再或者是在惊骇甚么?――很较着,他是晓得我这心机的,以是才会在说完这句大喘气的话后冲着我坏坏地笑――可这、这又是为甚么呢?他不是一贯很哑忍的么?不是一贯很自控的么?不是一贯很明智很沉着很很很――却为甚么俄然在这个时候开了一个让早就对相互的心机心知肚明的我和他到了只差捅破窗户纸的境地的打趣?
恍恍忽惚中身材一阵轻飘飘地镇静,本来灭亡并不痛苦,痛苦的是今后后连“痛苦”的感受都不会再有。黑暗中有人叫我的名字,语声和顺悠远,我看不见,只好轻声地开口相问:“是你么?……悍贼?你来接我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让我看看你好么?我有多久没有看到你的笑了呢……”
“灵歌,”岳浊音声音低冷中带着多少峻厉,在我耳边令道,“失明只是临时的,为兄定可医好你的眼睛,不准慌,不准怕,听到了?”
“我的儿!你到那里去了?阿谁叫绿水的小丫头,真真是一问三不知,也不晓得脑筋长在了甚么处所!快快,来,坐这儿,咱娘儿俩好好说会子话!”姨母吐掉唇边的瓜子壳,因为同时还说着话,一不谨慎连瓜子瓤儿也一并吐了出来,下认识地垂眼看了看地上,心中仿佛倍感遗憾。
“姨母,时候不早了,我们洗洗睡罢……”我佯笑着欲起家停止本次没法则闲谈。
放心肠址点头,一动不动,一时只觉太阳穴处传来一丝刺痛,紧接着脑袋的别的几处穴位亦一一被用了针,听得田幽宇在床边问道:“丫头这眼睛究竟是何毒而至?”
姨母捂着肚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我光着脚下了床给她腾出处所,并想替她揉揉肚子减轻一些痛苦,谁知还未碰到她,她便忽地一张嘴,将一大滩秽物呕在了床上,味道刺鼻至极。
“哥,姨母她如何了?”我问。
“灵歌啊,这女人哪,真正风景的就是这么两年,你不趁着本身风华正茂时找个好男人嫁了,待到花容枯损时,你就是悔怨也来不及喽!”姨母压根儿没听进我的话去,尽管自顾自地拉着我的手建议守势。
岳浊音没有吱声,只伸手将我扶坐起来,在我身上披了件外套,而后低声道:“莫动,为兄要用针炙。”
“嘿!这不是姨母没生个闺女么!――不说他,说你!灵歌啊,你可好好想想姨母的话,姨母是过来人,这话可不是信口胡说的。女人这一辈子就图能找个好男人嫁了,你爹跟你哥哥顾不上管你,做姨母的岂能让你这么耗下去?你如果信你姨母就听姨母的!保准让你后半生快欢愉活的!”
岳浊音既恼火又无法隧道:“欢乐仍在牢中,他娘也无碍,为兄已另派了两名丫头去照看了――这些你都不必再惦记,全数交给为兄措置,可听进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