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5 章[第1页/共3页]
莺儿又道:“女人何曾受过本日的罪,我想想就憋的慌。”宝钗听莺儿说着又掉下泪来,便禁不住笑道:“外头人要笑话,由着他们去罢,爷干的是保家卫国的谋生,那些涂脂抹粉的公子哥不配跟他比!你也别替我委曲,这是圣旨,谁也改不得的事,我们只好生想着如何摒挡这府里才是端庄,我现在脑筋里一团麻,正悔怨本来在家里没跟太太学着理家呢!”莺儿说道:“女人是再聪明不过的,常日不管事只是嫌噜苏罢了,再者另有我们带来的几家陪房呢。”宝钗笑了笑未答话,只她说道:“快歇下罢,明日还要夙起呢。”
那宝钗骨子里到底是个当代人,就算新婚夜里不见了新郎很少遇见,但也不是没传闻过,更何况她虽说对顾耘生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素,只是她还未理好本身的苦衷,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顾耘,再者本尊只要十五六岁,只要想到将要跟顾耘行伉俪之实便有些宽裕不安,此时顾耘临时离家,反倒能让她先适应一番,只是顾耘俄然离家,今后便由宝钗单独一人摒挡顾家诸事,虽说顾家人丁比薛府更简朴,只她冷眼瞧着,这屋里谁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莺儿听后,委曲说道:“我们本日我们受的屈辱古往今来也没从传闻过,我只为女人叫屈,何曾有谁在新婚夜里像丢下新娘子一人独守空闺。此时只怕外头都要笑话死我们了。”
宝钗拉着她的手说道:“这话今后快不要说了,叫外头听到了给爷招祸呢。”初雪擦了泪,立在宝钗身边默不出声,宝钗又轻声安慰道:“何况鞑子犯边是多么要事,那安州又是爷驻军之地,此时被鞑子攻了城,恰是群龙无首之际,只怕安州正指着爷畴昔主持大局呢,爷早一日去,也能早一日赶走鞑子呢。”
赵安便道:“爷尽管去,我们在家尽管奉侍好奶奶,等着爷返来就是。”那顾耘点点头,因军情告急,也不很多交代赵安,自带了侍从打马驶出长安街,当夜,顾耘便点了五百精兵快马加鞭离了都城。
初雪应了一声,出去唤了莺儿出去,两人一同服侍着宝钗洗漱后,宝钗自打发着初雪外头歇下了,便坐在床榻上看着香案上的红烛发楞,莺儿走了过来,对她说道:“女人,夜已经深了,且歇下罢。”
宝钗点头,起家扶着莺儿的手,由初雪引着往前厅去了,进了前厅,只见院子里乌压压站满了人,此中有妇人有长随有小厮不等,又有一个身穿羊皮袄儿体格高大的男人正双手垂立侯在厅外,他身穿站着一个穿焦布比甲的妇人,看他这架式,想来便是初雪口中的管事赵安。
薛宝钗点了头,便单独进了会堂,她四下一看,只见屋内有些暗淡,香案上燃着一香烛并置了鲜果之类,这堂内不似本来薛家供的一列列上百个祖宗牌位,那案上只供了四个灵位,居于正中的是牌位上写着‘先考注释公讳顾惠之位’,旁的一个牌位上誊写的是‘先妣孺人程水氏之位’,宝钗见这姓氏上面誊写的是国姓,便心知这位必然是顾耘母亲前大长公主的牌位了,再往中间又立了两个牌位,右边一个是‘先室顾何氏燕生之位’,左边一个是‘先室顾姚氏连湘之位’,看那姓氏,很较着这天然便是顾耘前头两房妻室了。
莺儿说道:“明日便能家去呢。”宝钗道:“看了还不是要回,毕竟早些适应这新家才是正理。”莺儿亦跟着感慨一回,主仆两人说了一会子话,听到外头自鸣钟响了五下,莺儿便起了,不一会子,香菱初雪等人亦跟着出去奉侍宝钗漱洗,换了衣裙后,香菱给宝钗梳了一个妇人髻,又插戴了簪环,宝钗见了镜中这新梳的妇人髻,心中大感别扭,正发怔时莺儿出去了,说道:“外头下好大的雪,女人本日穿甚么大髦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