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文化初交融，破冰启新程[第2页/共2页]

杨士奇俄然抽出袖中《淮南子》，指着"百川异源而皆归于海"的句子轻笑。

"汉人的字会吃掉我们的灵魂！"领头男人用苗刀挑着烧焦的铜鼓，刀柄上缠着的五毒绳结沾满火星，"上月送来的织布机，让十七个女人的手指被铁梭子咬断！"

李参政莫不是要重现五胡乱华！"

竹楼二层俄然传来木窗碎裂声，首级甲抓着半截烧断的藤梯滑落，腰间意味部族权威的银铃铛缠在焦木上叮当作响。

库房内，留着山羊须的账房先生正在"番邦器物"册页上滴墨，墨汁却诡异地避开磁石吸过的银价目。

他摸着台柱上新奇的斧凿痕——那些本该雕镂贪吃纹的位置，现在嵌着苗银打制的二十八宿。

彝寨竹楼区里，三个腰悬木筒的男人正将渗入桐油的《千字文》掷入火堆，羊皮卷在烈焰中蜷曲成焦黑的胡蝶。

僰人少女们惊呼着散开，却见使者颤抖着拔出毒箭，用染血的指尖点着箭杆上的蝌蚪文："这恰是李大人要找的西夏水文！"他俄然大笑，从怀中取出磁石贴在箭簇上，暗红铁锈竟垂垂闪现出汉字的表面。

他身后博古架上，刻着畏兀儿文的铜壶俄然排泄桂花香的液体，缓缓腐蚀着记录《朱子语类》拨款的那页帐本。

晨雾里传来学子朗读《禹贡》的琅琅声，可那些字句总在"九州攸同"处莫名发颤。

杨士奇刚要俯身细看，院墙外俄然炸开声嘶力竭的呵叱："荒唐！"六七个穿灰绸直裰的老者撞开朱漆门，抢先那人举着卷发黄的《朱子语类》，枯瘦指节几近要戳到李明鼻尖："让苗人进书院教铜鼓？

"这是李大人教我们的二十八宿。"使者解开漆盒，暴露用波斯靛蓝染就的《论语》，"你们看，孔夫子的话和毕摩经籍里'六条约根'的记录..."话音未落，林间俄然射出支毒箭，将他手中的竹简钉在榕树上。

他哈腰拾起被踩进泥里的半截竹简，拂去水渍的顷刻，竟发明断裂处藏着一道西夏文的暗纹。

杨士奇拎着食盒从梁柱后转出，指尖拂过新嵌的苗银星宿："当年张骞凿空西域，带返来的可不但是葡萄。"

暮色中的城隍庙飞檐还挂着未干的靛青染料，西南边向的天空却腾起滚滚浓烟。

暮色漫过书院鸱吻时，李明单独站在城隍庙戏台前。

晨风卷起满地银杏叶，竟有几片粘在老者头顶的东坡巾上，像极了十二连寨河面漂着的傩面。

"苗家阿妹在染布时总要唱《开天辟地歌》。"她指尖掠过漆盒里五色丝线，俄然拈起根靛蓝的，"但若往染料里掺些波斯孔雀石..."话音未落，戏台梁柱传来窸窣响动，几个戴尖顶笠的身影从斗拱间闪过，腰间木筒排泄暗红液体。

书院飞檐上的露水坠在青石阶前时，李明正用指尖形貌石柱班驳的龟甲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