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入虎穴追查证据，破困局吏治渐清[第2页/共3页]

"老爷！丙字仓...丙字仓的暗桩全被拔了！"

暮鼓声恰在此时撞破沉寂。

李明背靠冰冷的砖墙，俄然摸到暗格里未燃尽的火折子。

李明俄然欺身上前，左手扣住刀疤脸手腕穴位，右肘猛击其肋下。

这动静引得李明转头，正撞见这位吏部主事躲闪的眼神。"蹇大人仿佛有话要说？"

捧着笏板的官员们互换着错愕的眼神，相互袖中通报的密信在晨风里沙沙作响，仿佛秋蝉病笃前最后的振翅。

当王景弘举刀劈开第七块砖时，夹层中轰然倾泻出成捆的黄麻卷宗，雪片似的洒了满地。

李明翻开从刀疤脸怀里搜出的账册，指尖在"丙字三号仓"的朱砂印上停顿。

"转移总要有个去处。"李明哈腰捡起一片被风吹落的银杏叶，金黄的扇形叶片在他掌心转动，"城西马市后街的官仓，你们可查细心了？"

更漏声淹没在突然响起的犬吠中。

铁质箭簇钉入账册，将"郭桓"二字捅了个对穿。

"王兄，获咎了。"他猛地将火折子掷向满室账册，腾起的烈焰刹时吞噬半面墙壁。

"这不是户部批文的钤印。"他的指甲划过绢布边沿整齐的撕扯陈迹，"倒像是刑部大狱用来给死囚拓掌印的朱砂。"

晨风卷着灰烬掠过街角，将最后几页染血的纸钱吹向巍峨皇城的方向。

赃官虎伥们面面相觑。

"大人，刑部卷宗上记录的八处堆栈都查过了。"王景弘将一摞泛黄的账册重重放在石阶上，惊起几只藏在暗影里的蜚蠊，"可这数量差得离谱，清楚是有人暗中转移——"

青砖裂缝里排泄的潮气沾湿官袍下摆，他屈指在砖面上叩击三下，空荡荡的反响惊飞了梁上老鼠。

只见李明翻身上马，从袖中摸出个锦袋往地上一掷，银锭碰撞声惊飞了墙头的麻雀。

城东郭府后院的梧桐树俄然抖落几片枯叶。

"本官不过是想给家中添置些绸缎。"李明笑着踢了踢荷包，碎银滚到刀疤脸脚边，"传闻这马市有上好的蜀锦，各位可愿带个路？"

李明却径直走向最里侧的紫檀木匣。

其他虎伥正要逃窜，却被埋伏在巷尾的衙役堵个正着。

晨光透过气窗斜照在二人交叠的手掌上，将那些感染了朱砂与灰尘的纹路镀上一层金边："王兄可还记得三日前在秦淮河边说的话？"

"苟利社稷，存亡以之。"王景弘反手握住李明手腕，眼底燃着淬火般的亮光，"景弘愿为大明吏治腐败，肝脑涂地！"

而此时密室中的李明正用绢布裹停止掌，从桐油灯座底部抠出枚青铜钥匙。

巷口的月光俄然暗了下来。

应天府衙的差役围了城南别院，说是查获三十车私盐！"

王景弘握紧腰间佩刀就要上前，却被李明抬手拦住。

管家连滚带爬冲进月洞门时，他官袍下的双腿已不自发地开端颤抖。

"建隆二年，兵部甲胄亏空三千套；至正八年，工部河工银两缺少七万贯..."李明顺手翻开最上层的账册，嘲笑声在密室里激起森森覆信，"郭桓倒是把《周礼》学得透辟，天官冢宰掌邦治，他这吏部尚书怕是连阎罗殿的存亡簿都要窜改。"

蹇义俄然狠恶咳嗽起来，官袍下的肩膀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