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父母儿子生嫌隙[第1页/共3页]
“唉!邹瑞啊邹瑞啊。他那眼只能看到针尖大的一点,他就没看到如果她儿媳妇的哥哥中了举人,将来他几个孙子跟着略微学上那么一点,考个童生秀才的那不跟玩儿似的?为了几贯钱,把黄家获咎了,今后黄家得了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啊!”老族长摇点头,一副无法的模样。
村保扶着老族长低声说:“大爷爷,听我儿讲,黄家的二小子去了淮南府他岳丈家里筹办来年的春试!”
黄丽娘抱着小七紧紧捏着儿子身上的被子,颤抖地看着丈夫手中那一张文书。
老族长欣喜的点点头,正想说甚么,这时,遥遥听到一个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老天爷,您降下道雷劈死我吧!没法活了啊……我这生的哪是儿子,满是索债的小鬼儿啊,老天爷,您开开眼,把这些孝子都给收了吧……”
几位族老看到朱氏身上这件十成新的背子都摇了点头,邹瑞家的人啊,唉……
但是黄家则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家,他的亲家就是是进士家世,二儿子还是一名秀才,穿缎子衣裳那底子就是符合端方的。她当然是晓得朝廷有端方百姓是不准穿缎子衣裳只能穿麻布葛衣,只是现在的官家仁义从不爱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些贩子富户们个个绫罗绸缎在身招摇过市也无人来管。如果黄家告了她家,只怕拿端方二字一说,虽说常日县令大老爷不管这事,但是这事本就是民不告官不究,她的娘家只怕不死也得脱去一层皮。
老族长一听此言,喜道:“好!好!好!邹瑞啊,你有两个好儿子啊!”
“哦?”老族长转过甚,看着村保,村保点点头,肯定了这个动静的精确性。
邹晨和几个哥哥在窗外互换了一下眼神,只见三个哥哥都是一脸忧色,二郎和六郎乃至直起家子扒着窗棂子身子往屋子里探,要看清父亲手上是甚么,等看到父亲手中捧着几张地契,捏紧拳头狠狠的击在一起,无声的喝彩了几声。四郎和五郎也是急着抢位置往窗子里探身,看明白了屋子里的环境,四郎捏着五郎的肩,狠狠的摇摆了几下,五郎则是满脸的镇静。
里正咳嗽了一下,道:“既然都说很多,那这个家就如许分吧?!”说完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扶起老族长就要出门,村保一看里正扶着老族长出门,也赶紧走上前去扶着,那些族老们一看族长走了,也跟在前面扬长而去。
黄刘氏开朗的一笑,道:“成!有里正这句话,我们吃点亏也没甚么。”
邹家两兄弟扭过甚不敢看父亲的目光。
又问柳母,“老姐姐看可少了甚么东西不?”
马氏从伙房里端出一碗汤药,谨慎翼翼的送到正屋,邹老爷子一脸病容的躺在榻上,马氏将药碗放在杌子上,把他从榻上扶起来歪在枕头上。
邹正达和弟弟对视一眼,看到邹正业点点头,他拱手道:“太爷爷,大堂伯,我和弟弟不要这院子,房契就不消分了,我们过完年就去村东盖屋子。”
马氏低下头用袖子按按眼角,哽咽道:“当家的,你如果死了,我可如何活?那哥俩内心指不定如何恨我们呢?”
从明天老族长和里正强行分炊以来,老宅的几口人就没有出过院子,就连测量地步也只是邹公理出面,邹老爷见都不肯见两个儿子。
老族长出了邹家院子,对里正说道:“明天这事,你措置的公道。我们可不能让黄家落了话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