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第3页/共3页]

“是我。”影夜微微一笑，“三百年前，你在狱谷哄动天劫时胆敢质询彼苍之举，我还是印象深切。”

“——！！！”

“您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狱谷的仆人？”沈厌夜问。

对上沈厌夜质询的目光，那海蓝色长袍的男人微微一笑：“这里狱谷，亦是归墟之底，泣塔之底，魔龙血玉地点之地。”

听他俄然提起莲瑕，影夜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测之色。他并没有想到在沈厌夜已健忘莲瑕的现在，在他的脑海中已全然被“寻求天道”塞满的本日，那红衣的剑灵竟然还能在他的脑海中占有一席之地。因而他有些惊奇地问道：

——不，他不记得了。但是，他即便已经记不清对方的模样，却模糊约约记得他曾经的笑容，因为每当听起沈如夜等人提起莲瑕畴前的模样时，他老是感觉莲瑕的神采仿佛似曾了解。

“何为仙？”影夜问道。

“这就是心眼，是天道的嘉奖，而心眼并不但是代替目力的东西。它答应你能回到畴昔，乃至进入将来，但是你现在的法力，起码并不敷以把握它。就算你资质惊人，若没有千载的光阴，怕是没法找回影象的。不过……”

影夜看出了他的迷惑，却并没有答复他的话，而是俄然伸脱手，以灵力固结了一道洁白的光球。他托着那光球，走向了沈厌夜。沈厌夜感知着那团灵力披收回的气味，然后猜疑道：“你公然是仙。但是为甚么你会是魔尊？”

他说：“我能医治你的眼睛，也能规复你的影象。”

“上古正神与适应六合正道，汲六合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用心修炼者，可白日登仙。”沈厌夜答复。

沈厌夜直起家子，衣物窸窣的声音唤回了那人的重视。他向沈厌夜的方向挪动，但是却并没有挪动脚步——只是漂泊而来的。长明灯的灯火未能在他的身后拉出倒影，而那人站在沈厌夜的面前，火光照亮了他的脸。若用凡人的年纪来看，他大抵刚过而立之年。他的长发和眼睛都是模糊的墨蓝色，像是深夜的大海；他头戴冠冕，面庞看起来豪气而端庄，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帝王。

“律法天君，何必问我。实在你向来都没有健忘过曾经的统统，只是你甜睡了三百年，再这三百年中，你的影象在畴昔的各个时候点穿越着。——你的经历，陆欺霜的经历，望朔的，重渊的，莲瑕的，……这些都以梦境的情势，呈现在你的脑海当中。”

“您如何会晓得……”

他背动手臂，向前踱步，道：“三百年前，天君飞升之时亦说，人间万物，皆如一等。天君未曾错悟天道，你的母亲也是一样。但是，你的眼睛和影象，另有她的白发，倒是因为你们说的和做的完整不一样。这才是天道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