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谋逆罪[第2页/共2页]

门缝里暴露半张疤脸：“甚么故交？”

万福县城西二十里，青砖围着的田庄亮着几点灯火。晏陌迟靠着太师椅，就着油灯翻看《水经注》。八仙桌上摆着四碟点心，还冒着热气。

“大人！”外头俄然炸开惊呼。晏陌迟闻声铁链哗啦响，麻县令的破锣嗓子都变了调：“快拦住那疯马！”

“别动。”晏陌迟俄然挣断铁链，“西南边三十步，有暗哨。”

穿月白鹤氅的年青人俄然立足。他哈腰捡起片碎冰，对着灯笼照了照：“好通透的冰晶，贺瑛你看像不像祖母那支玉簪？”

着男装的女子冷冷瞥他一眼，腰间软剑穗子扫过雪地。

贺瑛的剑穗俄然缠住麻县令的乌纱帽。她手腕一抖，帽子里掉出张银票，票号恰是刑部钱庄的印记。

“闭嘴！”刀疤脸抬高嗓子，“上头交代要活的，少惹事。”

麻县令两股战战：“这、这但是谋逆！”

门别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晏陌迟合上书卷。窗纸上人影幢幢，他数着脚步声——十二人，佩刀三人，弩箭五副，另有...他指尖摩挲着荷叶盏边沿，青瓷底款刻着“宣德年制”。

老狼狗叼着她衣摆往山坳拽，余巧巧跌进冰溪才躲过追兵。怀里的窝头早冻成冰坨，她咬开蜂蜜水囊，甜浆混着血味涌入口鼻。

官道旁的破庙透出火光，余巧巧贴着残垣数人头：四个衙役打扮的，三个猎户打扮的。晏陌迟被铁链锁在供桌上，额角血迹在火光下发黑。

疤脸俄然瞪大眼，铜门“吱呀“敞开。余巧巧迈进门槛的顷刻，闻声城内响起追捕令：“缉拿北狄细作翅膀，赏格百两！”

东配房窗纸“噗“地破了个洞。晏陌迟望着院中那道身影，茶盏边沿裂开细纹。他早该想到的——那日村口货郎问路时，余巧巧正在溪边洗衣。漂走的青布衫下，藏着半块虎符。

“出色！”贺明修抚掌大笑，“晏兄这出请君入瓮，倒比梨园的《捉放曹》还风趣。”他俄然转向余巧巧：“女人方才说是要求援？”

子时的雪电影抽在脸上生疼，余巧巧伏在马背上，缰绳在掌心勒出红印。马蹄声砸碎沉寂，官道两旁的枯树枝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余巧巧摸出油纸包。信纸展开时，贺明修瞳孔骤缩——右下角朱砂印鲜明是刑部侍郎私章。

……

贺瑛的软剑已经缠上余巧巧脖颈。剑锋触到铜牌时，她俄然收势：“哥，是房陵军的暗记。”

余巧巧反手甩出药囊，追风散混着雪沫子迷了络腮胡的眼。晏陌迟夺刀劈开窗棂：“走！”

“好个谋逆罪。”晏陌迟的声音俄然穿透门板。他推开窗户，雪光映着半边侧脸：“贺大人无妨看看，这铜牌后背的火漆印可还新奇？”

余巧巧摸出火折子晃了晃，老狼狗俄然从林间窜出，撞翻庙前拴着的马匹。趁乱她猫腰钻到窗下，正闻声络腮胡奸笑：“等那村姑找上门，恰好一锅端。”

余巧巧将窝头掰碎撒向林间，饿极的山雀扑棱棱乱飞。趁着喧闹，她摸到晏陌迟身后的破洞：“柴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