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肾虚[第1页/共3页]

外头传来余多寿两口儿的谈笑声，余狗蛋俄然抓起拐杖往门外指：“去！把后院的柴劈了！”

余承欢踩着泥巴进院时，正撞见余狗蛋在炕上发癫。瘸腿男人把炕桌拍得震天响：“凭啥就我断腿！余巧巧阿谁毒妇...”

余巧巧用力昂首，瞧见他胳膊底下的青石板裂成八瓣——要不是晏陌迟推了一把，他俩早成肉饼了。

余多寿家。

老窦支支吾吾：“就...就半夜天两趟...”

……

戚大嫂搂着儿子直掉眼泪：“快让娘瞅瞅伤着哪儿没？”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余狗蛋抄起笤帚疙瘩砸过来：“瘸子能去哪！啊？能去哪！”土墙上顿时多了个坑。

小丫头泥鳅似的滑上来，让康婶裹进干衣裳。人群里爆出喝采，近年关杀猪还热烈。

余巧巧摔在地上，身上还压着个大活人。她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似的，还是先伸手拍了拍那人：“喂，还喘气不？”

“哥！”余承欢今后缩了缩，“你头发咋湿了？”

“本事的你！”戚大嫂戳他脑门，“还不是你巧巧姨出的主张？”

老窦搓着络腮胡大笑：“娃娃们自个儿也争气！咱桃源村的后生没怂包！”

康婶在背面直喊：“给孩子熬姜汤！烧热水澡！”

院里只剩俩老头。老郎中揪着山羊胡：“夜里起夜几次？腰杆子是不是跟灌了铅似的？”

二旺顶着红面庞满院子蹦跶：“娘！药汤子苦得要命！”

西边菜园里，戚大嫂掐着嫩黄瓜笑：“村长这病，得找王孀妇治。”

二旺啃着黄瓜歪头：“王婶会看病？”

等她走远，余狗蛋摸出枕头底下生锈的镰刀，在炕沿上磨得霍霍响。月光照在扭曲的脸上，活像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

老郎中踹他一脚：“滚蛋！配好药让巧丫头送去。”

“霹雷”一声闷响，场子里静得能闻声针落地。

外头日头西斜，康婶领着戚大嫂他们进院时，正撞见老郎中往竹篓里塞药锄。

余承欢咬着唇应下。

老郎中手一抖，银针差点扎歪：“啥？石头砸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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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胖墩铁蛋卡住了。

老窦蹲在墙根直咳嗽。老郎中眯着眼搭脉，半晌“啧”了一声：“你这肾虚...”

“咳咳咳！”老窦差点把肺咳出来，脸涨成猪肝色。

这崽子少说八十斤，麻绳勒得三愣子直翻白眼。老窦一膀子撞开三愣子，青筋暴起：“给老子起！”铁蛋“啵”地弹出洞口，活像颗沾泥的汤圆。

二旺倒是神情得很，龇着牙乐：“娘，我说啥来着？我断后准保大伙都安然！”

余巧巧瞅着老窦同手同脚往外蹽，迷惑道：“窦叔咋跟捡了金元宝似的？”

余巧巧蹲下来刮他鼻尖：“威霖如果不喝药，今后可当不成大豪杰。“二旺大名还是她给起的，当初戚大嫂捧着半篮子鸡蛋求她翻书取的名。

三愣子攥着绳头扎马步，脸憋成猪肝色。余巧巧趴洞口伸手：“妮儿别瞅脚下，就当爬枣树！”六岁的春草咬着嘴唇，小手攥绳直打晃。

戚大嫂望着儿子撒欢的背影感喟：“如果村头有个书院，娃娃们也不至于往山洞钻。”话音未落，康婶提着空竹篮出来，里头还躺着俩熟鸡蛋：“给娃路上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