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真珍珠[第1页/共2页]
余巧巧指甲抠进墙皮。难怪这两天灶房总飘着苦味,原是熬盐呢。窗纸上晃着小我影,晏陌迟胳膊上缠的布条渗着黄水,老郎中正拿竹镊子挑腐肉。
康婶端着簸箕过来,瞅见余巧巧把黄瓜掐出指甲印:“跟姑爷置气呢?”
“她倒是心大。”晏陌迟俄然笑出声,“我若死了,恰好把珍珠抵债。”
“爱回不回!”她踢飞颗石子,惊得芦花鸡扑棱棱飞上墙头。
话没说完,黑驴俄然梗着脖子往菜地里钻。余巧巧手忙脚乱拽缰绳,车轱轳在田埂上画起蛇。晏陌迟黑着脸跳上车板,一把夺过鞭子:“坐稳!”
晏陌迟猛地推开窗,风卷着药味扑出来。月光照着空荡荡的院子,只要晾衣绳上挂的干辣椒晃了晃。
“非要潜进深潭摸河蚌......”老郎中絮干脆叨,“那珍珠估客的船昨儿才到渡口,你倒好,提早三日泡在冷水里......”
“巧丫头!”老窦跑得满头汗,草鞋沾满泥巴,“要出大事喽!”
“放屁!”老郎中摔了药勺,“昨儿她还问我借《外伤抢救》,你觉得是为谁?”
窗根下传来窸窣响动。
余巧巧头也不抬,握着竹片给枸杞苗松土:“窦叔是说空心菜那几家?”
“你当是腌咸菜呢!”陶盆哐当响,“上回巧巧教的提纯法,十斤粗盐才熬出两斤细盐,全糟蹋在你身上了!”
剪刀咔嚓剪断枯枝,余巧巧终究昂首:“您大老远跑来,不但是让我听这些牢骚吧?”
余巧巧攥着缰绳坐得笔挺,脑门上一层薄汗:“我借了驴车,等会儿我赶......”
老郎中蹲在屋檐下捣药,乐得直拍腿:“小两口拌嘴比唱大戏还风趣!”
“种地这事急不得,”李二叔搓着草帽先松了口,“我家南瓜藤都爬满架了。”
“明日进县城......”
余巧巧光着脚猫着腰潜到窗根下,正闻声老郎中顿脚:“作死啊!伤口都化脓了!”
王婶从速接茬:“可不是,萝卜还得过冬呢。”世人你一句我一句,倒像是筹议好似的。
晏陌迟立在月光里,掌心托着个蓝布包:“接着。”
“明儿给梅大夫人送去。”晏陌迟回身要走,“挑颗大的抵你衣裳钱。”
余巧巧磨磨蹭蹭往家走。路过村口老槐树,眼睛往东屋窗户瞟——窗台晾着的青布衫子随风闲逛,晏陌迟那家伙又没返来。
月光爬上窗纸,余巧巧躺在炕上烙饼似的翻滚。窗根下蛐蛐叫得民气烦,俄然“笃笃”两声轻响。她赤脚蹿到窗前,哗啦推开木格子。
东屋亮起灯。
余巧巧脚底发凉。前日暴雨,村西老柳树都被雷劈断了枝,此人竟在河里泡着?
“不过嘛——”她话锋一转,“等种冬小麦时,土里肥力如果剩三成,来年麦子能多收这个数。“手指比划个“一”,蹲在门槛上的男人差点摔个屁股墩。
王二狗蹦下石碾:“那、那现在拔了还来得及不?”脚底下踩着自家刚撒的菜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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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余巧巧扒着窗框,“不是说哄人吗?哪弄的真珠子?”
“要你管!”余巧巧兔子似的蹦开老远,却没瞧见身先人嘴角翘起的弧度。
日头偏西时,余巧巧正蹲在院里玩弄几个陶罐。竹筛子晒着红辣椒,墙角堆着新挖的草药根,冷不防篱笆门被人撞得哐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