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应聘[第2页/共2页]

余巧巧三步并两步冲上前，指尖刚触到他袖口，就被反手扣住腕子。

“柳叔家的牛发了癫。”余巧巧扶着人往院里走，用心踩中他袍角，“小邓为护着我，徒手打死了那牲口。”

人群哗啦让开条道，魁伟男人挠头憨笑：“巧丫头动静通达，那牲口拱坏我家三亩麦子……”

村民们顷刻静了。灶房飘来的炊烟凝在半空，篱笆外老黄狗都噤了声。

她俄然扬声笑道：“王大哥！传闻你上月猎了头三百斤的野猪？”

“你！你竟敢打我！”余承欢的情感终究发作，她声音进步了几度，脸上的震惊和不解交叉在一起。

“让让！都让让！”李郎中背着药箱挤出去，三根手指往晏陌迟腕上一搭，山羊须抖了抖：“脉象踏实，气血两亏……这是陈年旧疾啊！”

话音未落，人群里炸开抽气声。杀牛但是要见官的，更别说徒手——

“小邓真乃神人也！”赵四挤到最前头，“昨儿我亲目睹他单手拎起石磨盘！”

晏陌迟倚着窗棂把玩茶盏，哪另有半分病容：“娘子方才说为夫'徒手毙牛'时，手抖得短长。”他俄然倾身逼近，茶香扑在余巧巧鼻尖，“怕我死，还是怕我不死？”

晏陌迟喉间涌起腥甜，扶着廊柱狠恶咳嗽。这动静引得余巧巧转头，日光刚好漫过她眉心的朱砂痣，在鸦青睫羽下投出一弯暗影。

“你！”余巧巧耳背腾地烧起来，正要抽手，忽听身后传来康婶的惊呼：“巧巧！小邓这是怎的了？”

余巧巧却只是淡然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我另有事，先走了。”她的法度安闲不迫，没有一丝逗留，也没有对余承欢的疑问做出任何回应。在她心中，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再去切磋启事便没有了意义。

余巧巧偷偷打量着晏陌迟，暮色里那人青衫拂过田埂边的野姜花，行动稳得能踩碎她满腹猜疑。

“晏陌迟！”她咬牙低喝，却见那人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唇边竟溢出血丝。殷红落在她藕荷色衣衿上，惊得康婶手里的汤勺“当啷”坠地。

他抬高声音，目光扫过院中几个目光闪动的男人，“阿谁穿靛蓝短打的，右手虎口有刀茧。”

余巧巧将名册往石磨上一拍，正色道：“明日试工每人领三升米，但要签存亡契——如有人手脚不洁净，可别怪余家的端方不讲情面。”

余巧巧顺势切近他耳畔，温热气味染红了他惨白的耳背：“好眼力，那是村西猎户王福全。”

方才，这病秧子三步并作两步躲开惊牛的身法，清楚比里正家新买的西域宝马还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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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陌迟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沉声道：“你当这些人都是泥捏的？”

余巧巧盯着晏陌迟垂落的袖口——那边模糊暴露截狰狞疤痕，像是被甚么利爪生生扯开过。

“巧巧别怕。“康婶抹着眼睛往晏陌迟嘴里灌参汤，“小邓吉人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