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物资再筹，民心渐聚[第2页/共2页]

老掌柜眯眼打量文书上鲜红的官印，枯枝般的手指在帐本上划拉："官爷怕是走错门了，我们这仓里统共就三千斤存盐。"他说话时喉头转动，颈间挂着的纯金盐勺坠子跟着闲逛，那坠子足有婴孩拳头大。

萧云天用刀鞘刮开湿泥，生锈的铁门收回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海岸线俄然传来螺号声。

晨雾里返来的马队驮着物质穿过城门时，卖炊饼的老夫吓得掀翻了炉灶——他认得这些贴着封条的箱子，半月前清楚被海寇劫走的官盐现在正在驴背上摇摆。

"大人，铁木夹层里有东西。"王工匠呈上截焦黑的木料，断面处暴暴露半枚狼头徽记。

草帘翻开顷刻，浓厚的血腥气混着艾草灰劈面而来。

萧云天按住他肩膀时摸到嶙峋的骨头，这才发明营诽谤兵竟比三日前更瘦了一圈。

张老夫捧着豁口陶碗，浑浊的眼睛跟着粥勺挪动。

郭启俄然拽了拽他衣袖。

郭启抡起船桨砸晕两个要翻越船舷的兵士，转头瞥见主官已经翻上马背，官服下摆还粘着白日里碾碎的盐粒。

那些贩子咬牙切齿盖指模的模样，倒比战船撞角还要狰狞几分。

"参将大人......"断腿的孙伍长挣扎着要起家，伤口排泄的血水渗入草席。

二十口包铜木箱整整齐齐码在洞窟里，最上面那箱金锭还摞着未拆封的止血散。

月光爬上桅杆时，官船底舱的铁木正在渗水。

"备马！"萧云天踹开舱门时，船面上的伤兵们正机器地朝绿光方向挪动。

郭启撞开舱门时，萧云天正在盘点各乡送来的孤老名册。

伤虎帐飘来的腐肉味让萧云天脚步顿了顿。

他反手扣住那截狼头木料，体系提示音在耳畔炸响。

见萧云天目光扫来，他们扑通跪地："赵医官说再不消好药，今晚就得锯掉李都头的胳膊！"

他伸手去抓飘落的契纸，袖袋里俄然掉出个东西。

"大人，各乡名册收齐了。"郭启抱着木箱过来，箱角还在往下滴海水——这是今晨那十二匹疯马撞翻驿船时打湿的。

"这是兵部上月报损的军需！"郭启抓起把霉变的箭矢，尾羽上朱红火漆完整如新。

郭启抱来的赈灾文书俄然无风自燃，火焰淹没"碧波礁"字样的刹时，东南边夜空亮起三盏绿色孔明灯，恰是倭寇夜袭时用的信号。

桐油浸泡的松木地板收回吱呀声响，惊飞了梁上啄食盐粒的灰雀。

伤虎帐飘起久违的米香时，王工匠正带人把百年铁木架上官船。

五更天的碧波礁爬满藤壶，潮流退去后暴露岩缝里新抹的泥灰。

二十八个盐仓跑遍已是日头西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