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第1页/共2页]

齐一拿着铁片刀，怀里揣好一小兜子石子，仓促跑回后山。

血液在他的身材里沸腾，齐一忍得浑身都要颤抖起来。头狼被少年的吼怒一震，谨慎察看一会儿，也壮起阵容，几头狼跟着嚎叫。

好，五只。

小小人影消逝在院中。头狼谨慎地在院子门口盘桓，几头狼分分开环绕起了院子。

齐一吼怒一声，从地跳起，恨恨看向山腰处的狼群。

头狼吃痛后撤，正要再照着那细嫩的脖颈一口咬上时。

四只。

另有一只没出去。

命要我死我便死？命要我亡我便亡？谁定的命？

齐一猛地把火把往前一扔，趁头狼歪头遁藏时抽出腰间的砍刀往那海碗般大小的咽喉处砍去！

垂垂地，有狼忍不住了。

肩膀仿佛被洞穿了。

火把上的破衣服燃不了多久，火光越来越小了。

凭甚么？

娘亲说，这是命。

不出不测，群狼分枝踏叶从山腰处猛追而下。

“来这里啊！”

一支裹着金光的长箭从斜上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中头狼，狼身蓦地被打翻，爪尖上挂着皮肉飞到中间树下，狠狠撞到了石头上。

齐一把火把往前一指，头狼今后退了半步。

“我来迟了。”

一只鞋在拉扯中被甩飞，“叭”得一下甩到齐一腿上，一只满嘴鲜红的老狼抬起了头，发明了作壁上观的人类。

……3、4、五。

……

亲父早死，千里避祸，现在杀继父丧亲母，小妹亡于狼口。

一只、两只、三只……

狼群仍在。

少年徒手捏着铁片镰刀，任凭虎口早已被刀柄冲裂，另一边刃口一寸寸地往那咽喉里送。

齐一与狼群远远对峙半晌，趁着风叶萧索，一扭头从山侧攀爬而下，踩着石块从小道入村。

狼的眼睛是绿的，和山鬼的有点像，都是夜色里夺人灵魂的灯。

用木头把窗户都钉死，把前日打来的柴堆到主屋，把麻油桶立在房梁上。

齐一高高挥起手。

我生于人间，同万般走兽未有辨别，渴饮水，饿寻食，积聚为家，养亲供老。

“呜——”

齐一坐在房屋背角最后一个没有封死的窗沿上，那是用来防洪避水的高窗，切近屋顶，尽力摒气不动，在暗影里像一块沉默的石头。

狼群的哀嚎和冲撞声不断于耳，齐一捡起未燃尽的布帛捆在树枝上，往邻院跑去。

“来呀！”齐一作势往前跳两步，待头狼往前一踏，便扭身就逃。

齐一猛得掷脱手里攥出体温的石子，房梁上的麻油桶回声而下，尽数倾洒在正下方的尸身与狼身上，拉着左边的麻绳跳下高窗，麻绳两端交叉系在门上，一刹时关牢。

能杀几个，杀几个，等死了，恰好去找山鬼报仇。

狼群本来正在歇息，此时见带着血腥气的两脚植物又返来挑衅，头狼龇起了牙齿。

头狼一向在院子里转圈。

少年飞速把绳索在巨石上绑紧，扑灭火引从高窗扔进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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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油和着麻布烧起来腾腾黑烟，齐一忍着咳嗽还未走几步，就被庞大的头狼拦住了来路。

齐一抬头看向灰蓝色的夜空，没有星星。

凭甚么！

直到齐一站在高石上，对着头狼狠狠掷畴昔一颗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