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拜师（下）[第2页/共3页]

归去的路上，方老爷压抑不住内心的疑问，开口问道：“铮儿，你何时学会对对子的？”

陈夫子出的这个春联，正幸亏方铮所知未几的知识范围内。不得不说，这厮的运气不是普通的好。

大话连篇！神仙会帮你对对子，吃饱了撑的？方老爷瞪了他一眼，心中倒是暗喜。儿子没给他丢脸就好，哪怕陈夫子再出对子，答不上来也不至于太尴尬。

只是对了几个对子，竟然能一举窜改方老爷对他多年来构成的卑劣印象，更获得陈夫子的几次嘉许，这般好处倒是方铮始料未及的。

不是拜师么？如何拜出这么个气象来了？按风俗来讲，陈夫子只需收下方家的礼品，然后不咸不淡的温言鼓励方铮几句，最后端茶送客，这事儿算是齐活了。人算不如天年，早晓得干脆就让这孽子承认本身大字不识多好，也免得父子二人背个“诳语”的名声。

匪夷所思，太匪夷所思了！方老爷一时有些接管不了。他摇了点头，想将面前这诡异的一幕当作幻觉，甩出脑海。方铮的形象，在他这个父亲的眼中竟是头一遭有了些高深莫测的感受。转头一想，自从儿子从昏倒中醒来后，言行之间到处与平常分歧，仿佛换了小我似的，完整不复之前那放浪形骸的败家子模样，莫非……他摔了脑筋反而摔开窍了？

“哼，满天神佛全都跑来帮你对对子？他们有这么闲么？”看着方铮嬉皮笑容，毫无端庄，方老爷晓得他不想说的事，再如何逼问也没用，只好悻悻哼了一声，不再问了。

方老爷面色安静，目不斜视的品着茶水，假装没瞥见方铮投过来的极其幽怨的眼神，心中倒是颇不平静，人越老越丢不起脸，更何况方老爷还是金陵城里有头有脸的大富豪。以是方老爷撒了谎，无它，面子罢了，美满是下认识的反应。

“门生对‘闲情自遣，无妨处南海弄明月珠’。”

谁知方铮已经盘算主张，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大不了学对穿肠那样吐血而死。

方铮谦善道：“爹，孩儿这是如有神助，当不得真的。”

设法是夸姣的，实际是残暴的。

面子这个东西虚无缥缈，有可时候是真的看得见摸得着，身处方老爷现在这个位置，感受更是比普通人深切很多。

“哈哈，痛快！多少光阴未曾如此痛快了！方老爷，你有一个好儿子啊！”陈夫子大笑着对方老爷道。

贬低儿子的话，方老爷却说得面露对劲之色。有人夸本身的儿子，哪个做父母的不高兴？方老爷此时如同喝了一大罐蜂蜜般，从脸上一向甜到内心，儿子终究给他这当爹的争了一回脸，这比他赚几十上百万两银子更令他高兴。

身家数以千万计的商号大店主，怎能容得别人说他儿子乃不学无术，败絮其内的纨绔后辈？纵是别人当他面不说，可方老爷也受不了那种调侃嘲笑的神采。

约好五日掉队书院读书，方家父子二人这才告别而去。

转过甚盯着方铮，道：“你如何会……”话到一半，又住了口，眼中却透暴露迷惑之色。

陈夫子出的是个双关联，这个上联中的“子路”包含两个意义，一是棋子的路数，二是孔子的弟子，此中有一个恰好也叫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