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托孤[第4页/共6页]

很久，皇上垂垂平复了情感，看着方铮，浑浊的老眼不由出现几分欣喜。

更让人吃惊的是，前次出人料想为太子说好话，禁止废黜太子之事的方铮，这回再一次让人感到了不测。

郭任良嘲笑看着他：“如何？不敢吗？”

看着躺在病榻上残喘的皇上，方铮心头又升起一股怜悯之情。

方铮浑身一颤，面色俄然变得惨白，嘴唇颤抖道：“皇上……你开甚么打趣！在城防军的虎帐内斩杀秦重，很伤害啊！微臣本年不满二十岁，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脆弱得一碰就碎，这事儿您让别人干吧……”

说完太子一拂袖袖，再次深深的看了寝宫一眼，然后回身走下景阳宫的白玉台阶，当真的整了整头上的太子冠帽，登上御辇淡声道：“回府。”

“啊？”方铮大惊失容，随即一副堕入回想的模样，皱着眉头思考道：“莫非我真的说过？”

仿佛看到了多年后的本身，方铮顿时生起一阵害怕之心。

“郑儒，将你参劾太子的奏折呈上来。众爱卿对此事如有甚么观点，可在奏折上畅所欲言，朕考虑考虑以后，再召众爱卿复议。”

他不但是大家畏敬的天子，也是个不幸的白叟。或许他明白本身胸无弘愿，偶然宦海，可他还是留下了遗旨，这不是不信赖，而是出于帝王的一种本能防备。

方铮俄然感觉遍体生寒，那是一种深到骨子里的酷寒。衰弱有力躺在病榻上的皇上，此时现在在方铮眼里，第一次感觉他如此陌生，如此冷酷。方铮仿佛到这一刻才俄然认识到，面前这位待他向来刻薄仁慈的白叟，他另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手握天下百姓之存亡，支撑江山社稷之存亡，踩着万千森森白骨，君临天下的天子！

“朕的五个皇子当中，唯有福王和泰王还算本分，可惜泰王脾气惫懒，只知游山玩水，朕对他欣喜之余，不免又多了几分绝望……福王年不满二十，脾气过分纯真，心肠虽仁慈天真，可贫乏几分胆识和策画，他的性子过分诚恳，如有一天登临大宝，不免被奸人所趁，凡是事有弊必无益，福王的性子若略加磨练，以他浑厚仁厚的本性，将来必能善待百姓，不失为一代明君……方铮，你与无病了解于布衣，乃情分深厚的同窗，这份交谊非常可贵，朕但愿你今后能经心帮手无病，相互取长补短，终其平生为新君尽忠，你……能做到吗？”

庞大的欣喜还来不及透露，方铮又细心回想了一遍，接着又是一惊。

“我没有！”

“我们都听到了！”太子的几名亲信大臣站出来齐声道。

在太子怨毒的目光谛视下，方铮面色安然，用慷慨激昂的语气，对太子这些年来的倒行逆施表示了极度的痛心和绝望，并但愿皇上另立有德储君，以服天下人之心。

太子头都不回，仍入迷的盯着皇上的寝宫，嘴里淡淡应道：“你不是也要回府拿那株千年的雪参献与父皇吗？如何还不去？”

太子皱眉，转头瞟了寿王一眼，淡淡道：“寿王何出此言？”

寿王嘲笑道：“父皇身染沉痾先不提，太子殿下的芥蒂也很严峻，做了十年储君，恐怕现在已感觉这个位子坐得不太安稳了吧？”

方铮闻言脑筋一炸，耳边嗡嗡作响，一时竟呆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