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探春哭灵 （下）[第1页/共2页]

李纨忙摆手制止，一把拖着紫娟就出了房间，低声道：“紫娟，你傻了么？她才刚睡着你就要吵醒她？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就当真！”

几人这才放心一些，平儿就仓猝告别要去请大夫。李纨却道：“你先去找大夫！我进屋看看林女人才放心！”

平儿等几人早就耐不住性子，急冲冲进了潇湘馆：只见院内唯稀有株翠竹亭亭玉立，除别的院子里干清干净不见一片纤尘。几人也顾不得赏识，仓猝就向正房走去，刚巧帘子一动，有一个稚气未脱的小丫环走了出来，圆圆的面庞，活泼敬爱，恰是从姑苏跟来的、和黛玉一起长大的雪雁。只见她满脸笑容，一对大眼睛里饱含着泪水，盈盈欲滴。

“女人……女人……她刚才又咳嗽出血了……”雪雁一边低声抽泣，一边拿脱手里握着的手帕给世人看。几人仓猝细心打量：只见几块乌黑的手帕上沾了很多斑斑点点的鲜血，殷红素净。平儿见了唬得忍不住“哎呦”一声叫道：“如何会咳这么多血？这是如何回事儿？”

李纨出了潇湘馆扶着素云、碧月就迤逦而行，直往藕香榭而去。一起上只见大观园内风景潇潇，人影疏疏，所过之处无不是大门禁闭，积雪厚重。走着走着，李纨就有些伤感起来：“想大观园方才建好的时候，到处都是美人，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这才堪堪一年的风景，大观园如何就落败如此？”

紫娟一听就急了，忙抬高声音道：“奶奶不说是无妨事儿么？如何又……”说着就低声抽泣起来。

紫娟忙擦眼泪，说道：“我听奶奶说得伤感，一时就忍不住哭了……”

李纨忍不住叹口气，低声问道：“林女人比来身子究竟如何？”

“平姐姐，本来是平姐姐来了！”雪雁一见是平儿，喜出望外，仓猝说道，“平姐姐，我家女人方才睡着了，但是，但是……”雪雁小嘴一撇，两颗巨大的泪珠儿终究还是滑落到乌黑得空的面庞。

李纨固然也是心疑，但毕竟要比几人老成，忙安抚几人道：“平儿毕竟年青见得少，这些雪迹鲜红，可见是直接咳出来的。依我看能够是林女人日夜咳嗽不断，把喉咙咳破了也有能够……不像你们说的那么重！还是找个好大夫过来看看稳妥。”

三人无声而行，未几时就来到了藕香榭。本来藕香榭是一片浅浅的水池，池中栽满了荷花。每到夏季满池的各色荷花盛放，香气扑鼻。到了春季，池底污泥中满是莲藕，是以池中的小榭就称为藕香榭。

李纨感喟道：“可不是迎春蜜斯？”

李纨点头道：“我固然是个甚么也不懂的俗人，却也能看得出世事情迁，你们也不消拣好听的哄我！你们就看这大观园里一年发落出去多少丫环？且现在宝丫头搬出去了，湘云跟着叔叔婶婶走了，迎春mm竟然是阴阳永隔了……这走的走、死的死，我喧闹光辉了百年的贾府真的是要式微么？”

紫娟点头，低声道：“比来一向不好呢，特别是这场雪来得俄然，女人竟咳嗽得一向不断，吃了多少药也不见好，每天也就能睡个吧时候……”

紫娟一一承诺了，这才送李纨出去。

李纨又劝了几句，便起家要走。紫娟便道：“奶奶等闲不来我们这里，这回既然来了就多坐坐，我一小我内心老是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