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发送迎春[第2页/共2页]

不知过了多久，迎春尸身连同绣桔的遗骨都已经一同放入棺材，钉上了棺盖。内里超度声垂垂不再可闻，只听内里有人高呼起灵，有几人就抬起棺材往门外走去，走在最前头的是两个打幡的，长长的幡布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紧跟厥后的是几个吹打，个个拼劲满身力量，奏出的哀乐在昏黄的六合间更显得虚无缥缈；随后便是迎春的棺材缓缓前行；司棋和桑妈妈两个放声一哭，踉跄而行，身边是低声抽泣的小妹和高妈，几个女人相互搀扶，迟缓随行，一起哀声不断。

小妹浅笑着安慰道：“桑妈妈，您老年纪大了，何况这几日一向提心吊胆，好轻易能安息一下，我们也不忍心唤醒你，反正没有迟误端庄事儿。我们从速吃了早餐还要送迎春蜜斯上路呢。”

外头的吹打声响起，数个和尚在院子里念起往生咒来，屋子里司棋和桑妈妈两人已经披麻带孝，哭得死去活来。一时候小院子里悲声震天，恰好雾气更稠密，劈面只见人影浮动，只闻声悲声缥缈，又闻佛语纶音，大家不知身在那边，恍忽如同在瑶池当中，又仿佛入了西方极乐天下，又仿佛身在枉死鬼蜮。

且说当天从贾府归去已经是中午时候，家里是翠儿和司棋在做饭。司棋固然是个丫环出身，但她向来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主儿，那里会做饭？是以，根基上都是翠儿在里里外外繁忙，她在一边反倒是添乱。

这一日，浓厚的雾气一向不肯消逝，六合间一片静悄悄，仿佛只要这一队人行走在广漠迷蒙的人间。一行送葬步队如同在梦幻天下中普通，伴着不断的悲声缓缓出了城，一起上竟然没有遇见一小我影！

高妈见两人都忙着低头绣花，微浅笑了笑便单独去厨房做饭去了。剩下小妹和翠儿两个，都低着头一声不吭，经心做活儿。直到面前一片乌黑，再也看不清针线的时候，两人这才惊醒过来，昂首往窗外一看，本来是日头已经完整沉了下去，暮色又临。

厨房另一头，灶里的柴火噼啪作响，火苗在欢畅地跳动，闪出一片片橘红色的柔光，平空给暗中的厨房增加了很多温馨。

小妹呆呆看着在灶前繁忙的高妈，她的背影看起来和小妹另一个天下的妈妈很像，这让小妹内心一阵阵温馨镇静，恨不得现在就变成永久。

桑妈妈传闻，仓猝就清算好，和世人一起仓促用过了早餐。此时天气刚蒙蒙有些亮意，却又起了大雾，满天下都覆盖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外边却响起了拍门声，本来是高妈昨日定下的一众抬棺、吹打、打幡并数个做法事的和尚来了。

几人用过饭后，司棋睏意上涌，且她夜里又要守灵，是以就先去睡了。桑妈这两日也是心力蕉萃，底子就没有闭过眼睛。这时她好轻易表情放松下来，用饭的时候就不住打打盹，是以世人仓猝叫她也陪着司棋先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