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双花红棍[第1页/共3页]

“这是袍哥的暗语，这娃儿能够，是袍哥的双花红棍，排行第五，名叫冷云峰，替大哥杀了仇敌滚钉板儿，是条男人！”那头缠白布的老夫回声答道。

“这娃儿叫的啥子意义？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如何成了死囚？”人群中，一个三十摆布、看着就像是外埠贩子的男人猎奇地与身边一名老夫窃保私语。

“要得！”

已经靠近中午三刻的时候，天气却还是暗淡阴沉，叫人如何也提不起一丝心气。

“把人给老子带出来！”

一年前，川中。

“招兵！招兵！你不从戎不嫁你，留你一世讹诈身！”手敲铜锣的兵士大声呦喝着。

“狗日的看老子明天清算你龟儿子，屁股给你狗日的打肿！不把你娃娃打得叫喊，你娃娃不晓得锅儿是铁倒的！”十几个大兵一边打一边骂，几个差人被打的弯着腰，身子如泥鳅一样跑到了人群里钻来钻去。

人群瞬时候温馨了下来，针落可闻，连些那追打差人的兵士停了下来，扭过脖子看向了冷云峰。

囚车缓缓而行，垂垂来到了巷口。

“一群不开眼的瓜娃子，莫怪老子踢你们的屁股！”兵士们一边骂着一边踢打着几个差人。

“抗日守土，大家有责，奉告你们局长，这个娃子，一八九师要了！”徐守明眼中精芒一闪，大声说道。

“你个烂贼，踩到老子的脚喽……”四周的百姓一阵乱嘈嘈的，有叫骂的，有看热烈的，更有喝采的，长嘴茶壶掉到了地上，盖盖茶的茶碗打的粉碎，担子里的竹笋扔的一地。

却在此时，囚车中猛地传来一阵苦楚而豪放的川剧声：“独坐深山闷幽幽,两眼盯着猫儿头。如要孤家愁眉展，除非豆花拌酱油……”（豪杰孤单，心胸开阔。）

“此人在川中横行三十年，占了川中水道三湾九船埠坐地生财，部下养得数百逃亡之徒，货主吃一头、棒棒再吃一头，逼得船埠上棒棒没了活路，这才托人寻了义字堂口大哥递帖子讨情。可没想到葛夫子油盐不进，还当众撕了义字堂口大哥递畴昔的帖子。这后生为大哥出头滚刀，一小我一把刀，硬是闯了葛夫子家的宅院，取了葛夫子的人头……大快民气，大快民气啊！只是可惜了这后生噢。”

一抹不料发觉的笑意闪现在上尉的嘴角之上，那上尉跳下了驴子，向世人一拱手，口中说道：“兄弟是川军一八九师徐守明，受命招兵，守土抗战，大家有责，明天兄弟就承大师的情，收下这娃子，来日杀寇报国，马革裹尸而还！”

“哎，这娃够义气，才二十岁就替大哥顶罪，杀了堂口中的仇家川中葛夫子，抢返来川中水道三湾九船埠，真是一个天棒！（没法无天而又讲义气的人）”那人群中的老夫叹了一口气。

“雄起！”

不知谁家的猪跑了出来，在人群中蹿来蹿去，就连茶社里演川剧的伶人也来了精力，变脸与喷火的绝招使了出来，里里外外，热烈非常。

“狗日的，老子要招兵，这帮娃子没眼，跑到街沿挡老子的道！”一个歪戴帽子，敞怀露胸的军官骑在毛驴上，口水喷的一地。

几个差人连屁都没敢放一个，黑着脸，灰溜溜的消逝在了人群当中。

仿佛是为了证明那老夫所言不虚，从街边一户商店当中，一个身着长袍马褂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抬手表示几名身穿青布短褂的壮汉，将一副酒水香案摆在路边，而押送那名死囚的差人也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全都齐刷刷地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