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第1页/共3页]
有肌肉的人新陈代谢真好,体温这么高。
宋时转头看了看学霸们,不出料想地看到了他们嘴炮蓄势欲发,憋得下巴都抽搐了。他从速对付完这位,又去采访来自惠安县的王先生,幸亏王先生是个肯用工夫的学子,他问的是:“朱子言先知后行,又说说要去人欲便需求做居敬克己的工夫,可我现在还没能穷尽天理人欲的学问,该何时动手克己?”
叫人之前, 主持人宋小舍还是很有知己地提示了一句:“本次大会中, 台上统统谈吐都有参与主理的林泉社诸生予以记录, 过后将翻印成《福建讲学会语录》,是否登台,诸人其慎思之。”
这四位固然对“天理人欲”有了解不到之处,但下台后一个个精力抖擞、风仪矗立,比前几位会答题、上来抢答的人气势还足。下台跟评委教员和主持人见过礼, 便挺胸拔背后坐了左手那排的四个坐位。
他安抚了一句:“君可细思昨日方提学讲‘知行’的说法,并非知至而后才气行,而是稍有所知便可行,再以行来促知。”
这个要求太高了,普通按捺住就行,就是朱子本身还纳小尼姑作妾呢,不是也没能灭尽得了人欲么。
主持人面前的小几只够摆一壶清茶、两个茶盏,连纸笔都搁不下。这么小的小几前面隐着两副椅子,椅边几近都是并在一起的,他坐下时腿略微往那边靠一下就能碰到师兄的腿,隔着衣服也感觉滚热灼人。
桓凌听到“教诲”二字,下认识绷直后背,紧盯着宋时翕动的嘴唇,听他下一句说甚么。待听到那句“不能为学者师”,眼中才显出几分融融笑意,朗声点评道:“为学最要紧的是一个‘实’字,能坦承本身的不敷,肯向别人肄业,这便是做学问的底子。”
他原觉得这话说出来是要劝退的, 却不料刚说出要印《语录》, 台下举手的人噌地多了两成,一个个两眼发蓝地盯着台上,手臂高得就差插到顶上遮阳棚上了。
可惜他不是真正的教员, 只是个主持人, 不然非得叫那些没举过手的上来。
“既是传人,读书时遇着有解不通贤人言词之处也是理所当然,那会的都是从不会学来,本日不会的,明日天然能学会。我等在此做自习会,也恰是为了教先懂的带会后懂的,大师一道精研学问,以将来著书立说,担当前辈大师们的衣钵,传承儒学道统。”
台下另有很多人咳声感喟,恨本技艺不敷长、举手时身子未曾拔起来,乃至没能当选。
你又不是甚么都不懂,会到哪儿干到哪儿,在实际中学习嘛!
宋时走到台中心,朝上面巡场差役打个眼色,差役便敲响云板、锣鼓,唤回观众的重视力。比及底下观众多数安静下来,看向台上,他便整整衣衫,端方容色,密意地先容道:“宋某虽是北方人,但自从幼年随先师桓御史束发读书,也知朱子多年来在闽地讲学,传下闽学道统,理学正宗正在福建,在我台下台下诸君子当中。”
……
宋时不由抹了抹胳膊,想往中间遁藏,却又怕身子挪到桌外,叫人瞥见他坐得不敷端庄,不像个主持人,只好忍着热度,压着气声抱怨:“也不知谁摆的椅子,还不如按着堂上几案在中间、椅子摆两边的摆法呢。我往这儿一坐就感觉师兄你身上滚烫滚烫的,你呢?我过来是不是也带了一片热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