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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熟谙的字、读书时的肤见、乃至对这天下的各种批评，仿佛在此人面前说甚么都不为过。乃至于常常回过神来，面前就是唐子畏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说了甚么离经叛道的胡话。

杨家的别院里，杨元彬一脸不耐的坐在桌台前。一侧的窗户大开着，窗棂上一只乌黑的鸟儿正歪着头与他对视。

杨元彬早在摸到唐子畏腰的时候便觉手中触感不对，风俗性地一勾一带将唐子畏往怀里扯了过来，睁眼便瞥见匕首反射出的寒光朝本身袭来，顿时大惊失容。

唐子畏摇点头，“我不记得。”

那马何曾有过名字，它不睬会唐子畏的话，只扯过他手上的草吞吃入腹。

“这破诗算甚么，子畏随口一吟也就如此了。”张灵两手交叠抱于胸前，点头晃脑的一脸不屑。

带路的小厮将两人领到台前，说道：“徐素女人的端方多些，若要见她，还需与台上诸位公子分个高低。”

人还没出来，最早入目标便是地上散落一地的衣物和横倒在地的屏风。再一抬眼，一张大床就这么毫无讳饰地呈现在他面前，床上的棉被鼓鼓囊囊，杨元彬睡得正熟。

徐素从桌上的酒壶里倒了一满杯酒，刚要举杯，又听唐子畏说：“不好。”

是。”杨德揣动手退下，有些焦炙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抬步出了门。他是端庄的买卖人，还是第一次做这事儿，心中另有点小严峻……

徐素不是第一次与唐寅共处，倒是第一次如此自在地与人扳谈。

***

“马缰穿鼻任风牵。叫你风牵，你可跑得像风一样快吗？”唐子畏一手喂着它，一手便又伸出去抚摩它的鬃毛。

可杨元彬如果能忍，那他便不是杨二少了。

朱宸濠咧了咧嘴，他那老爹向来玩得开，他也跟着晓得了很多东西。但说倒是不能这么说的，“乌香代价高贵，爪哇、榜葛赖等地进贡时我见过一些，也知其功效能让人神魂倒置、如登极乐。这酒里所含分量应当未几，但也足以让人日思夜想了，耐久饮用恐怕后患无穷。”

唐子畏有些兴味地看着它嚼了嚼，实在底子也没嚼到甚么东西。该饿还是饿着，那马见他没诚意喂食，不想理他，踏着小步挪开了一点。

但是不待唐子畏喘口气，身后被吵醒的杨元彬眼都没睁，两条胳膊摸过来，缠上他的腰用力往下一带。唐子畏措不及防被他勾了下去，眼中寒光一闪，手中匕首顺势反手便是一刀！

“甚么？”听到唐寅的名字杨元彬就不好了，还没等他发作，又听杨德道：“除此以外，唐申还遣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要交给少爷。”

……

“不消比了，唐兄大才，鄙人早有领教。本日既是唐兄来此，那徐女人想必也是相见你的，君子有成人之美，你请。”

张灵奇特，“若不记得此事，那你方才要他出来何为？”

见有人来，纤长的手指将笔搁在砚台上，徐素从桌旁站起，向来人施了一礼，“唐公子，好久不见，克日可好？”

“‘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汤公子这诗灵动得很，当是第一了！”

“是素娘讲错，便罚素娘自饮一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