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前世篇[第3页/共6页]

“你了偿？你拿甚么了偿！”

此时, 苏家小院人群的最中心摆着一个香案。香案正中心摆着一只香炉, 香炉里点着香, 中间摆了一碟糖酥。如此寒酸的供品, 已经是这个村庄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了。

“再说山神是神仙。毓丫一个野丫头能有这等机遇，指不定能长命百岁！”

苏大柱和村长等人面面相觑，屏息等着。

苏大柱与苏家婆娘对视一眼，顿时有些慌。不晓得他这幅神情是不是活力了？

毓丫却仿佛不晓得疼，双手向苏恒的方向伸着，狠恶地挣扎起来。

火光映照下，他清楚地瞥见这一双标致的桃花眼，和眼睛里燃烧着的熊熊火光与无边恨意。心中忍不住一顿，苏恒本身也说不清是甚么感受，只余下满心的无法。他走到毓丫的身边，抬手捂住了她的双眼，嗓音淡得像此时山涧的雾气：“如果疼，且睡一觉吧。”

“嗯。”

这步辇是竹子新打的，料子很新，款式粗陋。就是一把竹子的椅子两边扶手上面横抻着两根长竹竿。抻出来的两端和椅子的扶手两边都绑了红绳索。打告终，有些不伦不类的。但这已经是滇云村目前能拿出来最面子的东西。

苏家婆娘一愣。张了张嘴，想说甚么。

苏家小院本就在稷山的山脚下。出了苏家小院，多走几步路便是稷山的石碑。皓月从稠密的黑雾中出来，茭白的月色如流水倾泻下来，为山道披上了一层白纱。

月色照着山涧，树木影影重重，清楚地嗅到泥土的气味。林中夜鸟呱呱声，很有些回声。村民们面面相觑，很有些不敢前行。扭头看向苏恒，望着蜿蜒的小道踟躇地停下来。

他眼睫微微颤抖了一下，甚么也没说。

他因而蹲下身，与地上的少女平视。

这一巴掌又恨又重，清脆的巴掌声在苏家小院响起，统统人都静下来。苏大柱喉咙一哽，上前就想给打人的丫头一个经验。只是他还未过来便被一只胳膊拦住了。苏恒挡在毓丫的跟前，高大的声音将她讳饰起来。苏恒的脸被扇到一边，转过来的刹时，白净的脸颊敏捷红肿起来。

扯破的疼痛传来，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滑下去，滴到了洁白的法衣上。

“是。”得了苏恒的叮咛，村民们抬着一张步辇过来，七手八脚地将苏毓抬上去。

“唉，不法啊……”好久，终究还是有人忍不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不知何时，仿佛找回了力量。她搭在地上的手指痉.挛似的颤栗了一下，刷地展开了眼睛。

是夜, 岭南五河一带。稷山素水镇滇云村。

苏大柱没重视苏恒微微蹙起的眉头，踢了一脚便收了腿。转头瞪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苏家婆娘。见她没点眼色，就瞪着一双眼睛巴巴地看着苏恒，顿时没好气道：“瞧你这没眼色的！没看到村长和恒先生来了？还不快进屋端板凳出来！”

他盯着少女的腿看，一言不发。他不说话，一旁的苏恒却垂垂心虚，孔殷地解释道：“恒先生，并非我动手太狠。而是这丫头太没知己，半点不顾及村庄的暗卫。能为唤醒山神出一份力，是她莫大的福分。她竟然不听恒先生的安排，连夜逃窜。”

“你觉得挨了我一巴掌就够赎罪了？你觉得你这一巴掌，就能抵得上我断掉的这一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