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第1页/共4页]
她说完就走,抬起袖子用力擦了擦眼睛,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江尚书摇了点头,不肯起来,苦笑道:“秦大人,现在老夫不是以尚书的身份,而是以一个老父亲的身份,在这里向您讨情。我已经错了一次,怎可再错第二次?小女看似荏弱暖和,实际倒是一身傲骨,不容摧辱,求王爷开恩……放过她罢。”
江晚晴生的美,性子又好,对父兄母亲尊敬有加,对一众弟妹体贴备至,恰是贰心目中完美女儿的表率。
这么好的孩子,他……怎能忍心!
江尚书咳嗽两声,环顾四周:“你们都出去吧。”
陈氏一听,急的再也坐不住:“这个傻孩子!李姐姐说了,王爷临时不让任何人见晚晚,就连她和皇上都不可,老爷,你快去求求王爷,让我见晚晚一面!”
江尚书转头:“你这算甚么话?”
陈氏心灰意冷,只是堕泪:“老爷,我和你有两儿一女,晚晚是我放在心尖上宠着爱着养大的,你害了她平生,你让我怎能不恨呐!”
陈氏眼里又落下两滴泪来,泣道:“晚晚在宫里存亡未知,我比不得老爷的本事,人前还能谈笑自如,这几天来,我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一想起晚晚在长华宫刻苦,就……就心如刀绞啊!”
陈氏坐在榻上,惨淡一笑:“那孩子生母去的早,晚晚从小把她带在身边,教诲她认字、读书,现在顾虑她姐姐也是应当的,想来比你有知己多了。”
秦衍之淡笑:“怎是胡说?”
江尚书皱眉:“雪晴!”
江雪晴抿了抿唇,听出了父亲话里的不悦,却倔强的不肯让步:“女儿没有说错!姐姐只是他们政斗的捐躯品,为何将姐姐囚禁起来?即便摄政王对皇位有所图谋,姐姐当不成太后,那也该放她返来――”
秦衍之道:“我也是为此才来这一趟的。眼下临时不能让江夫人和江女人母女见面,唯恐招人耳目,不知府上是否有可靠之人,明日能随我进宫劝说江女人?”
江雪晴站了起来,对着他跪下:“求父亲再去一趟摄政王府,替姐姐说讨情。朝堂上的大事,女儿不懂,可姐姐是无辜的,摄政王若痛恨先帝,也不该迁怒于姐姐,她嫁给先帝并非志愿――”
他见老婆一双红肿的眼睛绝望地看着他,毕竟心有不忍,话锋一转:“你也不消过分担忧,王爷对晚晚另有旧情,不会伤她性命,只是她本身倒万念俱灰了。现在之计,先劝住女儿,剩下的事情从长计议。”
秦衍之内心微有惊奇,没想到这个宦海上的老油条,也有慈父的一面。
陈氏瘫倒在榻上,六神无主:“那、那如何办?”
江尚书长叹一声,道:“你这又是何必!”
江尚书扶着桌子,更加惶恐――听他这意义,小天子禅位、摄政王称帝的传言竟是真的,并且王爷还要让晚晴当妾……可晚晴身为先帝皇后,如果当真从了王爷,纵使尚书府和江氏一族繁华繁华还是,他又有何颜面再见同僚、见族中长辈亲人?
秦衍之仿佛明白贰心中所想,淡淡道:“江大人,历朝历代帝王后宫三千美人,真正称得上国丈的,可就只要一名。”
就算当年他硬是拆散了凌昭和女儿,江晚晴暗自悲伤过后,还是挑选听他的话,乖乖的嫁给先帝,未曾对他这个狠心的父亲怀有哪怕一星半点的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