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第1页/共6页]
秦衍之带着尚书府的人去了长华宫,他在这里等动静。
江家祖上出过几位驰名有姓的文臣,也算书香家世,固然他珍惜官位、看重功名,骨子里到底另有几分文人的狷介,是以只是沉默不语。
他‘啪’的一声合上佛经,眼神寒若冰霜。
江尚书扶着桌子,更加惶恐――听他这意义,小天子禅位、摄政王称帝的传言竟是真的,并且王爷还要让晚晴当妾……可晚晴身为先帝皇后,如果当真从了王爷,纵使尚书府和江氏一族繁华繁华还是,他又有何颜面再见同僚、见族中长辈亲人?
只怕这辈子都难昂首作人了!
江尚书腿脚一软,坐倒在椅子上,很久,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惨笑道:“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还请秦大人明示。”
江晚晴生的美,性子又好,对父兄母亲尊敬有加,对一众弟妹体贴备至,恰是贰心目中完美女儿的表率。
江雪晴抿了抿唇,听出了父亲话里的不悦,却倔强的不肯让步:“女儿没有说错!姐姐只是他们政斗的捐躯品,为何将姐姐囚禁起来?即便摄政王对皇位有所图谋,姐姐当不成太后,那也该放她返来――”
江尚书皱眉:“雪晴!”
凌昭有点不是滋味,目光带着初冬的凉意:“甚么内心话?”
江尚书气的够呛,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她的背影:“反了,反了她了!这个不孝的逆女!”
秦衍之也跟着他起家:“不敢,不敢。”他走了几步,背对着江尚书,端的是云淡风轻:“尚书大人这国丈爷的位子……是能够持续稳坐下去的。”
秦衍之淡笑:“怎是胡说?”
容定看了她一眼,没说甚么。
秦衍之内心微有惊奇,没想到这个宦海上的老油条,也有慈父的一面。
周妈见凌昭神采不善,秦衍之又叫她照实交代,不得有坦白,因而她只能委宛地把江晚晴的话转述一遍。
江尚书点点头:“有。”
江晚晴垂眸,手指绞着一条帕子,想起江尚书佳耦,内心也难受的很,低声道:“周妈,劳您帮我带个话归去。”停顿半晌,她悄悄一叹:“纵使有一天我走了,雪晴和弟妹们还在,江家毫不会就此式微,请他们保重身材,静待来日。”
江尚书长叹一声,道:“你这又是何必!”
周妈哽咽道:“女人走了,将来另有甚么希冀?算周妈求您了,我晓得您不肯受人诽谤,可只要王爷对您情真,那些闲言碎语又算的了甚么――”
江尚书看着她:“雪丫头,如何了?”
江晚晴的目光飘到窗外,望着远处永安殿的方向:“……但愿如此。”
凌昭寂静半晌,俄然问:“皇上很驰念长华宫的江氏么?”
陈氏心灰意冷,只是堕泪:“老爷,我和你有两儿一女,晚晚是我放在心尖上宠着爱着养大的,你害了她平生,你让我怎能不恨呐!”
秦衍之咳嗽两声,低低道:“王爷,先帝刚去,这一时半会儿的,江氏不能明白您的苦心,也情有可原。”
他歪着头想了想,又道:“应当是相干的。因为父皇和母后也有悄悄话,每到早晨,他就会说――”他学起影象中父皇的模样,脸上牵出一抹笑:“――夜深了,来人,抱太子归去安息。你看,他早晨总赶我走,莫非不是要和母后躺被窝里说悄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