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第2页/共3页]
容定淡淡笑了笑,声音平和:“口味淡了些,还好。”
他的夫人和孩儿们劝也劝过了,求也求过了,文和翰一概不听,他们便也无计可施,只能跟在老爷身边抽泣。
他衰老的身躯颤巍巍跪下,向着皇宫的方向,深深三叩首,一拜到地。
容定又是一笑,安静地一道道菜尝了畴昔,然后放下筷子,道:“娘娘请用。”
文有孝盗汗直冒,喃喃道:“父亲这是要拿全族人的性命,去赌一个微乎其微的转机了。”不等父亲说话,他俄然拿起密诏,翻开来。
这可真是费事透了。
文和翰慎重点头,神采庄严:“摄政王篡位之心不死,先帝活着时,为父深受皇恩,现在唯有一死以报先帝,明日早朝上,我将痛斥摄政王企图谋逆、其心可诛――即便血溅七尺,在所不吝!”
朕不久于世,深知爱卿之忠烈,现在唯有一事拜托。
宝儿双眼含泪,冒死点头:“使不得、使不得!真、真有万一,奴婢也要走在娘娘的前头,怎可让娘娘以身犯险!”
帝王之道,武功武功缺一不成,单论用兵,朝中无人堪比燕王,只他多年戍守在外,一定精通权谋武功。
宝儿心惊胆战,死命地拽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吃那不知有毒没毒的菜,要求道:“娘娘听奴婢一句,王爷动了好大的脾气,只怕他存了暴虐的心,这菜……先让奴婢替您试一试!”
宝儿每听一句,神采就白了一分,忍不住捂着耳朵,跳了起来:“你胡说甚么?走开走开!就晓得恐吓我!”
宝儿茫然望着主子的背影,呆了会儿,转头看着往碗里夹菜的少年,扬眉道:“瞧不出来,你的舌头这般抉剔,常日里吃惯了粗食,御膳房送来的山珍海味,你倒嫌弃味道淡了。”
上一个口味这么古怪,甜要极甜,咸要极咸的人……现在躺在永安殿的金棺里,早已过世多时。
容定眼里漫开一丝笑,就那么一筷子一筷子的,耐烦喂了下去。
他抬开端,定定地看住对方:“父亲,您一心觉得先帝顾忌摄政王,怕他篡位……这份密诏,您竟然未曾翻阅一次吗?”
虽说身后就能回当代,见到父母和朋友,但是对于灭亡,她到底也是有点惊骇的,开初便是以这类又害怕又等候的情感,等候那一刻的到来。
江晚晴抢过宝儿手里的筷子,紧紧护着本身的饭食,不准别人动,夹起一筷子就要往嘴里送。
他拿起桌上的东西,又道:“这是先帝临终前拜托我的,先帝曾再三叮咛,此中内容,等他去后才气翻阅。今晚我会临摹一份,明天一道带进宫,而这份先帝的亲笔,你收下,明早我出门后,你立即带去魏王府――魏王是圣祖天子的弟弟,先帝和摄政王的皇叔,德高望重。他一贯与先帝靠近,朝中好几位武将皆出自他门下,若他肯帮手,或许此事另有转机!”
先帝生来病痛缠身,多年来膝下只要一季子,为了大夏,为了百姓……他竟是情愿将皇位拱手相让,即便亲生儿子没法担当帝位,也要换得四海承平,朝堂高低一心。
本来……本来那人早推测了本日的局面。
文和翰皱眉,将密诏夺了返来,低头看了下去,垂垂的,他的双手开端颤抖,读完最后一个字,他抬开端,早已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