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捉弄[第1页/共3页]
除此以外,一吊铜钱也是杯水车薪。陶枝抹了抹额头,重重地坐在床边,鞋跟在地上一磕。
程漆盯着那盏茶瞧了一会儿,然后才漫不经心肠端起来,抿一口。
阿婆佝着背要去接她手上最沉的褥子毯子,程漆这才从门上站直了,几步走过来:“您就别动了,我来。”
程漆好整以暇地歪着头看她,夙来冷酷的脸因为玩弄而暴露笑意:“如何?”
她畴前并不喜好这簪子,感觉它华贵不足,倒是有些俗了。厥后她确切再也没见过这支簪子,但她金饰浩繁,也并没有在乎。
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使唤,当即有些恼,又不敢真活力,只好攥了攥拳,起家去给他倒茶。
陶枝和阿婆一起盘腿坐着叠衣服,看他一身玄色劲装,猎奇问了一句:“阿婆,程漆他做甚么的?”
程实背动手,仰着头,煞有介事道:“清算好了吗?阿婆喊你用饭呢。”
早餐是一碗汤面,飘着嫩绿的小油菜,卧了鸡蛋,桌上另有几碟小咸菜。味道还是特别好,陶枝心对劲足地把汤都喝完,笑着夸道:“阿婆连面条都做得这么好。”
陶枝停下,闭了闭眼,心想:不想喝还叫我倒?
说完,把阿婆手上的,连着陶枝手上的一起接了畴昔,单臂抱着:“你们摘吧。”
“他吗,”阿婆手把手教她如何叠不起褶,随口道,“在城西边的武馆教人拳脚,就是个粗人。”
程漆站起家,渐渐往门外走:“哪儿能啊。”
她可晓得甚么叫吃人嘴短了,陶枝冒死安抚本身,这是看在阿婆的面子阿婆的面子,呼出口气,回身勉强朝他笑了一下。
是一支金桃花顶簪,精彩得近乎夸大,簪头是一朵金线勾的桃花,花瓣缀满珠玉,花蕊正中还捧着一颗指甲盖大的珍珠。
本来是在这里。
陶枝意念一动,周身便又逸开那股冷冷的檀香,她深吸了口气,把心头的气愤压下。
做芙蓉粉,要蚌壳,雪石粉,花露,筛子模型磨等等器具,哪一个都得要钱。她现在一无统统,只好找找屋里有没有甚么能换钱的。
这么细皮嫩肉的,的确像个大蜜斯,程漆在内心啧了一声。
阿婆将信将疑,又打他一下:“你不准欺负她。”
程漆慢悠悠地弥补道:“院子里的衣服干了,你收了去吧——眼里没活儿可不可啊。”
“凉了。”
程漆面无神采地靠近一点,他身上那股微苦微凉的味道又飘到她鼻息间,陶枝忍不住屏住呼吸。程漆敲了敲桌面,声音降落:“洗碗。”
这簪子太贵重,全都城能够也没几支,她冒然拿去当铺怕是要遭人思疑。但花蕊上的这颗珍珠确是不错,成色匀白,不含杂质,个头又大,少说值个二十两银子。
陶枝赶紧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瞟了他一眼。程漆还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却抱着衣服站在原地。
陶枝瞪着他,白腻的脸上涨出红晕,几度想夺门而出。这时阿婆恰好从侧门进屋:“阿枝啊——”
过一会儿阿婆忙完了出来,看她吃力地垫脚抱着衣服,从速小步畴昔:“那么多你抱不住,哎呀——”
他走以后,程漆把衣服抱回正屋的炕上,也跟阿婆说一声:“走了。”
陶枝的唇几近抿成一条线,紧紧捏着壶把,回身就往外走:“我再去煮一壶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