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页/共3页]

回到诸葛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看门的仆人见了楚乔，微微吃惊，晓得这是青山院现在得宠的下人，也没有过量难堪，还给了她一盏灯笼照明。

诸葛玥愣住脚步，抬头看着好似一只猴子一样抱住树干的孩子，想了想，俄然伸出双手来。

诸葛玥没答复，只是徐行走上高亭。

楚乔是轩馆内的大丫环，房间紧挨着主院，孩子方才走到门前，还没推开门，就见身后的房间灯火一熄，顿时堕入一片暗中。

有那么一刹时，他觉得本身仍在梦里。梦里东风温暖，桃花灿艳如虹，母亲的手和顺得像是温泉里的水，轻柔地穿过他的发，为他梳就一个利落的发髻。但是转刹时，酷寒的氛围便如刀锋，密密麻麻地侵袭而来，让他猛地复苏过来。

外间服侍的小丫环睡得正香，涓滴没被他轰动。他信步走着，推开房门，只见院子里有大片乌黑的月光，月光透过花树洒在地上，有斑班驳驳的剪影，像是平空下起了雪，到处都是那种暖和的光芒。夜里的风有点凉，吹起他的衣袖，呼啦啦的，像是胡蝶的翅膀。跨出院子往东去，劈面就是大片大片的梅，红粉浅白，交杂在一处，连风里都带着苦涩的气味。

下人赶紧承诺，退了下去。楚乔站在原地，见诸葛玥没有要惩罚她的意义，也识相地不再搭话，刚想悄无声气地走出去，就听诸葛玥放下茶碗，指着她说道：“星儿，你等一会儿。”

他坐起家子，月红色的寝衣已经被汗湿了，窗子没有关严，夜风顺着裂缝吹在身上，又冰又冷。床边小几上的茶壶已经凉了，几块桂花糕摆在青斑白瓷的小碟里，即便是隔得如许远，仍旧能够嗅到那平淡的香气。他没了睡意，便披上外套，携了一支长箫，排闼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楚乔去见诸葛玥，这位年青老成的四少爷却不在房中。楚乔自问丢了小红马，总需向他有个交代，正想着出去问人，却见诸葛玥一身乌金武袍，挟着长剑走进了院子，身后跟着一溜侍从，身姿利落，竟是楚乔从没见过的模样。朱成弯着腰，手臂上搭着一件披风，小跑着跟在前面。

楚乔一愣，惊奇地问道：“四少爷，您干甚么？”

夜里的诸葛府显得有些冰冷，没有了白日里的鼓噪和热烈，温馨得像是一个暗中的樊笼，偶尔有几只寒鸦，很快就被百步穿杨的箭奴们射了下来。

楚乔见他要走，忙攀着树要跟下去，不想下得急了，脚下一滑，身材顿时失了均衡。她赶紧手忙脚乱地全部抱住树干，只听嚓的一声，衣裳被树枝撕了个大口儿，手背也被划了一道，顿时排泄血来。

“嗯。”诸葛玥轻哼一声，算作承诺，接过寰儿的茶，喝了一口，然后对一旁的下人说道，“去将明天送来的墨兰拿两盆来，把这香炉撤了，闻着刺鼻。”

寰儿仓猝跑进轩馆，说了几句就出了门。

楚乔退在大门的一旁，见诸葛玥坐了下来，才上前说道：“四少爷，我丢了小红马。”

楚乔点了点头，就要往诸葛玥的房中走去。寰儿仓猝拉住她，说道：“少爷返来的时候神采不太都雅，不晓得是甚么人惹了他活力。这么晚了，有事还是明天再说吧，摆布少爷也没叮咛你返来去轩馆。你先去歇着吧，我去奉告少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