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坊里行（3）[第1页/共5页]

张行身上有人家女巡检的风雅奉送，早不是当日路上吃窝头的环境，但此时却断无来由不接的，不但要接，并且要接的痛快。

“不错，我的本意是，小张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敢动手，小赵固然脸生，但一探听都晓得是我的梯己人，你们俩出面，带人将其他三个坊的零散买卖给扫了，该抓抓，该打打，该掀摊子掀摊子，三个坊扫荡一圈后，威风立起来，让青鱼帮的孙倭瓜晓得我的决计了，我便好出面慎重其事与他说个端庄的道来。”冯庸终究说出了要求。“不过你们放心，断不会让你们白做恶人的……你们若应下，本日你们走时我便给你们每人二十贯辛苦钱，而如果做的安妥，事成后再给你们每人二十贯。”

“不是。”

就如许，事情谈妥，酒菜散掉，小赵又去与小玉盘桓不提，那冯总旗的夫人公然过来亲手给张行送了一包银子……未几，十三两……没体例的，这年初白银兑换铜钱的时价比公价要高很多，但传闻这些日子涨的更快，年初二十贯还能换十五六两呢，转眼间就只值十三两了。

“我也没有抱怨老哥的意义。”张行点头再笑。“喝多了，脑筋一阵一阵的，别在乎。”

“我晓得。”早已经喝的面色发红的小赵脱口而对。“孙老迈的帮……走的是宫中北衙某位公公的门路，买卖的大头出息传闻在铜料跟木料上，吃宫内耗损的余料。”

张行早有预感，却只是一声不吭。

张行心中无语，却也只好替这位赵‘校尉’来向冯总旗讨个准话：“如此说来，旗主是已经应许了赵校尉吗？”

“没让你去趟刀山火海，人手给你们配齐，只是要获咎同僚和一些场面人罢了。”冯庸瞥了一眼一向一声不吭的张行，对小赵责怪道。“并且你把话说这么开，让人家小张如何办？”

“是真看上了，我还想请嫂嫂到时候开释她的奴籍。”小赵满脸通红，同时抬高了声音。

早有筹办的张行情知肉戏到了，直接停杯不语。

“不错。”冯庸用筷子隔空点了点对方。“小张到底是喜好读书的，说到点子上了……讲到底，那些河道上的大买卖关我甚事？我的关键在我的官面身份，而这四个坊，恰是我的直辖，将来上面一严起来，少不了是我的马脚……以是不但是青鱼帮，青鱼帮是最大的一个，也是最关键的一个，因为尚善坊挨着天街，遥遥对着宫门，最费事，而其他三坊也都少不了一些零七八碎……我就是想让他们临时收一收，别给我肇事。”

“小赵，你还年青，底子不晓得甚么叫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也不懂的这一回的风波有多大，一个杨逆造反失利，祸乱了大半个中原；一个二征东夷大败，几十万雄师逃，都是天崩地裂的那种……详细景象我看不懂，但我经历过前次东夷大败，经历过另一个上柱国谋反被诛的事情……此次是两个加一块，莫非还能少了？怕是翻番再翻番也指不定！”

而那小赵却忙不迭的扣问起来，也不晓得是傻还是托：“好好的，大哥如何就感喟了？”

“我决计已下。”小赵转头看了眼闭着的房门，声音愈发降落，脸也愈发红了起来。“只要年老将小玉许了我，刀山火海我都情愿替大哥去走一趟……”

也就是二人一个走出数步，一个已经推开门的时候，张行俄然在门槛上转头再问：“提及来，老哥做了多少年坊主了？”